晨光刺眼,陈默醒了。
他蜷在被子里,脑子昏沉。昨晚睡得很浅,梦境支离破碎。他坐起来,颈椎酸疼,像被绳子勒了一夜。
凉水泼在脸上,才清醒些。
锅里煮着挂面,水咕嘟咕嘟冒泡。他盯着气泡,眼神有点空。面煮好了,他加了一勺猪油,撒点盐。
端着碗坐到电脑前。
屏幕还黑着,映出他半张脸。头发有点乱,下巴冒出青茬。他扒了口面,右手碰了碰鼠标。
屏幕亮起,星空壁纸深邃。
他先打开“瞬瞳-alpha”文件夹。里面是空的,像一片待开垦的荒地。他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环境配置清单”。
手指悬在键盘上,停了片刻。
视野边缘的图标,静静悬浮。他没急着调用系统,而是凭记忆敲下第一行:Python 3.9,TensorFlow 2.8,CUDA 11.2。
敲字声很脆,咔嗒咔嗒。
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由远及近。陈默没抬头,继续敲。依赖库列表越来越长,滚轮往下滑了两页。
面吃完了,汤也喝光。
他洗碗,水流冲走碗壁的油星。擦干手,坐回来。这次,他调出系统界面,光标移到【推演】上。
输入问题:基于清单,最优安装顺序及避坑指南。
光球旋转起来。
蓝白色数据流快速掠过,像雨丝。几秒后,结果展开。系统不仅给出了顺序,还标注了几个版本冲突的雷区。
其中一条用红字标出:某视觉库最新版与CUDA 11.2存在隐式兼容问题,建议降级至4.7版。
陈默记下了。
他打开命令行,黑色的窗口弹出。光标闪烁,他敲入第一行指令。下载进度条开始爬,绿色的光点缓慢右移。
网速有点慢,他等着。
风扇声嗡嗡作响,笔记本散热口喷出热风。他摸了摸键盘左侧,金属外壳已经发烫。他插上散热架,四个小风扇一齐转动。
噪音大了些,但温度很快降下去。
第一个包安装成功,提示符跳出来。陈默松了口气,接着敲第二条。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天色由亮转灰。
下午两点,他站起来活动。
腿坐麻了,一瘸一拐走到窗边。楼下巷子里,几个孩子在追打,笑声尖利。他看了一会儿,拉上窗帘。
房间暗下来,屏幕光更刺眼。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系统界面角落有个小小的状态条,显示“精神力储备:78%”。比昨天少了点。
他关掉界面,继续干活。
环境搭到一半,出错了。命令行刷出一片红字,某个依赖项死活装不上。陈默皱眉,把错误信息复制下来。
丢进搜索引擎。
前几条结果都是广告。他往下翻,找到一个技术论坛的帖子。楼主遇到同样问题,底下有十几层讨论。
他快速浏览,手指滚动鼠标。
第七楼有个解决方案,但需要手动修改配置文件。他按着步骤做,敲代码,保存。重新运行安装命令。
进度条走到头,提示成功。
他靠回椅背,长长吐了口气。脖子后面全是汗,T恤黏在皮肤上。他起身脱掉外套,只穿一件短袖。
凉意贴上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晚饭是饼干配白开水。他嚼得很慢,眼睛没离开屏幕。环境终于全部配好,他跑了一个简单的测试脚本。
输出结果正常,没有报错。
窗外天彻底黑了。远处楼顶的霓虹灯招牌亮起来,红光一闪一闪。陈默没开大灯,台灯的光圈拢住键盘这一小块。
他新建了第二个文档,“核心架构草图”。
这次他直接调用系统。光球旋转的时间更长,数据流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他盯着看,眼睛发酸。
结果是一张复杂的结构图。
分层清晰,模块间用箭头连接。旁边还有注释,写着每个模块的关键算法和预期性能指标。陈默放大,仔细看。
有个模块被标黄,注释是:“实时性瓶颈,传统方法延迟约120ms,需优化至50ms内。”
陈默记下了这个数字。
他开始画自己的草图,借鉴系统的设计,但加入自己的理解。数位板连上电脑,他用电子笔一点点勾勒。
笔尖划过板子,发出沙沙的轻响。
画到一半,他停住了。某个数据流的走向,他总觉得别扭。系统给出的方案效率最高,但耦合度太高,后期难修改。
他擦掉那部分,重新画。
新方案更清晰,但预估延迟会增加15毫秒。他犹豫了,笔尖悬在板子上方。台灯的光照着手背,血管微微凸起。
最终他选了新方案。
修改完,已经晚上十点。他保存文档,备份到云盘。做完这些,他关掉所有窗口,只留下一个音乐播放器。
钢琴曲流出来,和昨晚一样。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音乐像水,漫过紧绷的神经。他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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