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站在训练场中央,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军服,军服的袖口和下摆都有补丁,却熨烫得平平整整;腰间系着一条棕色的皮带,皮带上挂着一把短剑和一个望远镜;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丝毫懈怠,手中拿着一把木剑,亲自示范着刺杀动作。他的动作标准、有力,每一个招式都简洁实用,刺出时快如闪电,收回时稳如泰山,显然是经过了专业的军-事训练。看到张圣龄一行人,他没有中断训练,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们随意观察,然后继续指导士兵们训练:“注意脚步!刺杀时重心要稳,出枪要快,眼神要准!记住,在战场上,只有最快、最准的人才能活下来!”
“这个人不简单。” 张圣龄心中暗自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在马彪的私兵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位懂军-事、严纪律的统领。从苏和的动作和指令来看,他不仅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还对战术有着深刻的理解,这在当时的肃州,甚至整个青国,都是极为难得的。
他们在训练场边站了半个时辰,仔细观察着士兵们的训练。与其他军-营的私兵不同,苏和所部的士兵虽然装备简陋,大多只有刀枪和少量老旧的鸟枪,但他们训练刻苦,纪律严明,无论是队列练习还是战术配合,都展现出了较高的水平。训练间隙,苏和没有像其他统领那样休息,而是走到士兵们中间,亲自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一名士兵在练习独木桥时不小心摔倒,膝盖擦破了皮,苏和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士兵清洗伤口,涂抹药膏,还轻声安慰道:“没事吧?下次小心点,训练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安全。” 士兵们对他也非常尊敬,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有士兵遇到训练难题,都会主动向他请教,苏和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苏和统领,这是马土司派来的张圣龄先生,负责后续的士兵选拔和训练工作,今日前来各个军-营摸底。” 一名跟随张圣龄的马彪手下士兵,走上前,对苏和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显然,苏和在士兵们心中的威望,远高于其他统领。
苏和停止训练,走到张圣龄面前,他的步伐稳健,身姿挺拔,身上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他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却不失坚定地说道:“在下苏和,见过张先生。早就听闻张先生是海外归来的军-事人才,精通西方军-事理念,今日得见,幸会。” 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谄媚,也没有丝毫轻视,透着一股正直和坦诚。
张圣龄连忙回礼,说道:“苏统领客气了。我只是在海外待了几年,略懂一些军-事知识,谈不上什么人才。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了解各营的情况,以便后续选拔士兵。贵部的训练情况,让我印象深刻,士兵们纪律严明,训练刻苦,这在肃州乃至整个青国,都是难得一见的。” 张圣龄的话并非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在这个军阀混战、军纪涣散的时代,苏和能将一支装备简陋的小部队训练得如此出色,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和抱负。
苏和微微一笑,说道:“张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士兵们愿意刻苦训练,也是希望能有一天,真正拿起武器,保卫家园,守护百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为某些人争权夺利、欺压百姓的工具。”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坚定,“如今肃州局势混乱,沙毛帝国虎视眈眈,不断渗透,西方列强也对甘省的资源垂涎三尺,可青国朝廷腐朽无能,地方军阀只顾自身利益,相互倾轧,根本不顾国家安危和百姓死活。我们这些军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为国效力,无法保护百姓,实在是痛心疾首。”
张圣龄心中一动,他听出了苏和话中的深意,知道苏和对马彪的统治并不满意,对国家的现状也有着深刻的思考。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与苏和深入交流一番,试探他的正治立场和思想理念。“苏统领,我非常认同你的想法。” 张圣龄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如今青国动荡,外有列强侵略,内有青国高层的不作为,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正是需要有志之士站出来,扛起救国救民的大旗,改变现状的时候。可遗憾的是,大多数人要么沉迷于权力和利益,要么对现状麻木不仁,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却往往报国无门。”
苏和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认同的神情。他没想到,张圣龄竟然会有这样深刻的见解,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张先生所言极是。” 苏和激动地说道,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曾在阿美利亚联邦留学三年,接触过民主共-和思想。在那里,我看到了百姓当家作主,看到了国家通过制度改革和工业发展变得强大,看到了军人真正为国家和人民服务。我深知,只有推翻腐朽的封建统治,建立民主共-和的国家,让百姓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让权力受到监督和制约,才能让国家强大,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虽然内心对西方那些政-策不屑一顾,但是为了和苏和拉近距离,张圣龄也不得不说着一些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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