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归藏密室在天机阁最深处,据说是用一整块先天混沌石掏空雕琢而成,又加持了历代天机阁主布下的无数禁制,这里不仅隔绝内外一切能量和信息,甚至连时间流速都与外界有细微差别,是天机阁推演天机、保存最珍贵秘宝的地方。
王焱领着路,一路穿过层层禁制和守卫,最后在一扇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缝隙的灰色石门前停下,他取出一枚特制的玉符按在门上,石门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里面已经按照谢少阁主的吩咐布置好了,”王焱低声道,“有聚灵阵,有温玉床,还有一些无害的灵植和玩具。吞吞前辈知道怎么从内部开启石门,但为了安全,暂时还是从外部封锁,食物和日常用度,我会亲自送来。”
“辛苦你了。”我点点头抱着小光,带着吞吞,侧身走了进去。
石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彻底隔绝了外界。
密室内部比想象中宽敞明亮,顶部镶嵌着模拟日月光辉的明珠,柔和的光线洒下,地面铺着温软的灵草毯,角落里有小小的灵泉池咕嘟冒着灵气,几株散发着安神清气的灵植点缀其间,中间一张宽大的温玉床,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用软布和灵棉缝制的、奇形怪状的小布偶(估计是韩齐或哪个女修的手笔)。
环境堪称舒适,甚至有些童趣,显然布置者考虑到了小光幼崽的身份。
“暂时住在这里,可能会有点闷,”我把小光放在温玉床上,小家伙的爪子立刻陷进柔软的床面,好奇地踩了踩,“但外面人多眼杂,你的身份和力量太特殊,需要一点时间让大家慢慢接受,等过段时间再带你出去逛逛。”
小光似乎听懂了,它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跳到地上,开始探索这个新家,它用鼻子嗅嗅灵植的叶子,用小爪子拨弄了一下小布偶,又跑到灵泉池边,小心翼翼地把爪子伸进去试了试水温,然后开心地咪呜了一声。
吞吞像个老大哥,亦步亦趋地跟着,防止它掉进池子里或者啃了不该啃的东西。
看它们适应得不错,我稍微放心,叮嘱了吞吞几句(主要是看好小光,别让它乱用力量),便离开了密室,石门重新闭合,隔绝了内外的联系。
回到议事殿,气氛截然不同。
巨大的圆桌旁,已经坐满了人,谢知行坐在主位一侧,老马在他旁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大概是算这次救援和安置的开销?),清瑶仙子、米洛法师(分身)、枢机代表、以及七八个重要加盟势力的领袖或代表,都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我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盟主,请坐。”谢知行指了指主位。
我没有推辞,坐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始讲述,从抵达起源星域,发现源头之种,遭遇归零者,到归零者核心的种子,秩序之树的共鸣,弦外之海的航行,概念瘟疫,黑暗轮廓的出现,七日游戏的生死搏杀,源头之种的噩梦与最后的绽放,以及小光的诞生与净化之力……
我尽可能清晰地描述了整个过程,隐去了一些过于个人化的感悟和关于众生元婴的细节,但关键的战斗、规则的对撞、危机的本质,都毫无保留。
随着我的讲述,议事殿内落针可闻,只有老马的算盘声不知何时停了,他张着嘴,手里还捏着一颗算盘珠,清瑶仙子素来平静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米洛法师的奥术投影光芒剧烈闪烁,枢机代表的指示灯红绿交替,显然在进行超负荷的逻辑分析,其他代表更是面色各异,或惊骇,或沉思,或忧虑。
我说的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日常处理的商业纠纷、资源分配、技术合作范畴,这是关乎宇宙本源、纪元轮回、秩序与虚无终极对抗的宏大叙事。
我最后总结道,“所以归零者只是上一个纪元留下的清理程序,黑暗轮廓是堕落扭曲的可能性残骸,而源头之种,可能是贯穿纪元的秩序火种或可能性源头,小光则是从最深污染中救赎而出的、纯净的新生火种,黑暗领域的威胁并未消除,它们只是暂时退去,而源头之种它可能还会做梦,下一次噩梦何时爆发,我们无法预测。”
长长的一段时间,无人开口。
最后还是清瑶仙子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依旧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林盟主,依你之见那黑暗领域的力量,是否有蔓延至我们诸天万界的可能?你提到的那些加盟位面出现的规则紊乱和能量衰减……”
“可能性很大。”我沉声道,“黑暗轮廓的力量特性是侵蚀、否定、吞噬可能性和秩序,它们或许暂时无法大规模穿越稳定的位面壁垒,但其力量本质的污染和诱导特性,可能会通过某些我们尚未察觉的渠道,对意志薄弱、规则不稳的位面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那些紊乱和衰减,或许就是前兆。”
“我们需要一个预警和应对机制。”机械境的枢机代表发出平稳的电子音,“建议立即升级灵犀网络核心协议,加入对概念污染和规则否定类异常波动的监测模块,同时各加盟位面应进行自查,尤其是检查自身文明传承和核心规则是否出现逻辑悖论或意义消解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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