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头之种旁扎下营地的头一个月,我们过得小心翼翼,那颗种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偶尔发出无意识的呓语,引发小范围的概念涟漪,这些涟漪对我们来说是双刃剑,既是理解它、感悟大道的绝佳机会,也伴随着风险。
墨云已经成功搭建起一套临时监测系统,能提前预警较强的能量波动,第一次大规模涟漪爆发时,韩齐正在外头调试防护法阵,结果被涟漪扫过,他手里的法盘结构瞬间从三才聚灵阵莫名其妙变成了**回春阵,功效天差地别,把他气得直跳脚。
“这玩意儿不讲道理啊!”他举着变异的法盘嚷嚷,“我这阵图是祖传的!它说改就改了!”
“知足吧,”巴洛克幸灾乐祸,“上次涟漪扫过我,差点把我尾巴上最帅的那片鳞给变成粉红色!”
大家渐渐摸索出规律:涟漪的影响范围和强度,似乎与种子梦境的内容有关,当它梦到星辰诞生这类宏大事件时,涟漪就强,影响范围也大;梦到生命萌芽这类细微变化时,涟漪就柔和,影响也集中在概念层面。
我们开始学习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和修行,清音仙子发现,她的仙音如果能恰好与某种频率的涟漪共振,不但不会被扭曲,反而能起到稳定和引导的作用,让狂暴的概念能量变得驯服,她为此专门创了一套《涟漪和鸣谱》。
米洛法师和韩齐这对冤家,居然在吵架吵到一半时,被一波突如其来的创生涟漪同时扫中,两人脑子里灵光乍现,当场放下争执,联手搞出了一套融合奥术精密与仙道灵动的自适应防护体系,效果出奇的好。
变化最大的是吞吞,小家伙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蹲在距离种子最近的安全点,全神贯注地听种子的呼吸和梦呓,它身上的纹路越来越复杂明亮,有时候它打个哈欠,周围紊乱的规则都会暂时安定下来,星萤说吞吞正在无意识地模仿、学习种子的存在方式,就像幼崽模仿父母。
寂灭教的幽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当涟漪引发某些负面概念时,他的寂灭之力能很好地中和、平复这些波动,防止它们积累爆发,他干得很沉默,但很尽责。
我的众生元婴在持续且温和的涟漪冲刷下,正经历着缓慢而深刻的蜕变,它不再仅仅是众生意念的集合,更像是在向着某种更本源、更具包容性的形态演化,我与秩序之树的连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能隐约感知到遥远家乡宇宙中,秩序网络的细微脉动。
当然,不是所有事都一帆风顺。
大约在驻扎的第三个月,一次特别强烈的混乱涟漪爆发了,源头之种似乎梦到了宇宙初开时,法则尚未定型的混沌状态,那股涟漪扫过,我们的营地差点遭殃。
巴洛克正在煮一锅深渊特产熔岩炖肉,结果锅里的肉块和汤水当场失去了固体和液体的分别,变成了一坨不断蠕动、形态诡异的肉汤混合物,还散发出诡异的甜香味,吓得他连锅带灶扔出去老远。
寒霜长老布下的冰晶警戒哨,全都融化成了温吞水,然后重新冻结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有像花的,有像虫子的,就是不像冰晶。
最麻烦的是,这波涟漪里混杂着强烈的不确定性,让大家在短时间内都变得有些优柔寡断,墨云在推演数据时,对着三个可能性几乎相等的结论纠结了半个时辰;连一向杀伐果断的王焱(他通过远程神识连接关注这边),都因为午餐吃灵米饼还是吃压缩灵粮糕犹豫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靠清音仙子强撑着奏响《涟漪和鸣谱》中的定魂篇,加上吞吞努力散发出稳定的存在波动,才让大家逐渐恢复正常。
这次事件后,我们加固了营地防护,并且制定了更严格的涟漪预警和应对流程,大家也越发深刻地认识到,我们守护的是一股何等庞大而原始的力量,它既是生机之源,也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混乱。
日子在守护、观察、学习和偶尔的忙乱中一天天过去,我们记录着种子的每一次呼吸,分析着每一波涟漪的特性,尝试与它建立更深的、善意的连接。
直到某一天,星萤在例行的倾听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种子最近的梦境变了,”她声音有些发颤,“不再是宇宙初开、生命萌芽那些它在反复做一个很短、但很清晰的梦。”
“梦到了什么?”我心中一紧。
星萤看向我们,又看向那颗光华流转的种子,一字一句地说:
“它梦到了门。”
“一扇正在被从外面敲响的门。”
她话音刚落,一直平静悬浮的源头之种,内部所有微缩星河的光芒,骤然同步闪烁了一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明显指向性和预警意味的强烈涟漪,如同无声的惊雷,猛地以它为中心爆发开来!
这一次,涟漪不再仅仅是温和的分享或混乱的呓语。
它清晰地指向了那片绝对的黑暗,那猎食者蛰伏的领域方向。
并且,涟漪中传递出的不再是模糊的概念,而是一段极其简短、却让所有人灵魂震颤的信息:
“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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