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的火光渐渐平息,最后一只火精灵在李墨白的剑气中化作星屑,散落成一地微光。叶家洛拄着剑喘息,后背的焦痕渗出血迹,与汗水混在一起,在衣袍上晕开深色的斑块。他望着李墨白手中紧握的寒玉瓶,瓶身流转的七彩光晕映在他眼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成了……总算没白费力气。”
李墨白点头,指尖抚过瓶身的镇火符——方才收取神火的最后一瞬,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至阳之力与“光明之源”产生共鸣,仿佛两股同源的溪流汇入江海。此刻玉瓶虽静,内里却暗流涌动,显然九阳神火仍未完全驯服,但用于摧毁蚀灵晶,已是绰绰有余。
“走!”他将玉瓶收入怀中,上前扶起一名脱力倒地的弟子。那弟子手臂上的灼伤已起了水泡,却咧着嘴笑:“能亲眼见到九阳神火,这点伤算啥?”
众人互相搀扶着往洞口走,洞壁的裂缝仍在蔓延,碎石不时落下,显然这处火山秘境已因神火被取而濒临崩塌。李墨白断后,目光扫过那尊曾供奉神火的石台,台面上竟残留着一行古老的刻字,似是某种预言:“阳火出,阴邪灭,乾坤定,万物生。”
他心中微动,加快脚步跟上众人。此时最重要的,是赶在蚀灵晶彻底失控前,将这股力量送抵山谷。
出了火山,等候在外的弟子们见他们归来,纷纷围上来。为首的弟子见叶家洛伤势不轻,忙递上伤药:“叶师兄,你们可算回来了!这几日山外邪气越来越重,我们夜里守着,总听见林中传来怪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
“是蚀灵晶在作祟。”李墨白沉声道,“它在吞噬周遭的生灵精气,力量定是又涨了。”他看向天边,原本晴朗的天空竟蒙上一层灰紫色的雾霭,连日光都变得黯淡,“不能再等,连夜赶路!”
众人不敢耽搁,简单处理了伤势便即刻启程。李墨白将寒玉瓶贴身收好,能清晰感受到瓶身传来的温度,那热度透过衣襟渗入皮肉,仿佛在提醒他肩上的重担。叶家洛虽伤痛缠身,却始终走在队伍前列,长剑开路时,剑气比往日更显凌厉——他知道,此刻稍有懈怠,便可能让前功尽弃。
一路晓行夜宿,越靠近困住蚀灵晶的山谷,天地间的灵气便越发紊乱。途经的村落空无一人,房屋门窗大开,灶台上的饭菜早已腐臭,院中晾晒的衣物被黑气缠绕,轻轻一碰便化为飞灰。有弟子忍不住捂住口鼻:“这蚀灵晶的邪气……竟已蔓延至此。”
李墨白望着村落中心那棵枯死的老槐树,树干上缠绕的黑气正缓缓蠕动,隐约能看到无数人脸在其中挣扎。他握紧腰间的乾坤剑,剑身在鞘中轻鸣,似在悲鸣:“这些都是被邪气吞噬的村民,我们若再晚一步,恐怕整个武林都会沦为这般境地。”
第三日清晨,他们终于抵达山谷外围。尚未靠近,便听见阵阵沉闷的轰鸣,山谷方向的天空已被浓黑的邪气笼罩,连阳光都无法穿透。李墨白心中一紧,施展轻功率先冲去,身后众人紧随其后。
赶到山谷入口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困住蚀灵晶的光明阵法,此刻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阵纹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黑色的邪气正从裂缝中疯狂涌出,将周围的草木尽数染成灰黑。阵法中央,那枚人头大小的蚀灵晶悬浮在半空,表面的黑色纹路比之前更加密集,每一次脉动都喷薄出浓稠的黑雾,冲击着阵法的边界。
“阵法撑不住了!”一名负责留守的弟子急声喊道,他身上的衣袍已被邪气侵蚀得破烂不堪,嘴角溢着黑血,“昨夜子时,蚀灵晶突然爆发出一股邪力,阵眼的灵石碎了三块,我们拼尽全力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话音未落,蚀灵晶猛地发出一声尖啸,周身的黑雾瞬间暴涨,如巨蟒般狠狠撞在阵法上。“咔嚓!”一声脆响,阵法的东南角彻底崩裂,一股黑气如潮水般涌出,直扑最近的一名弟子!
“小心!”李墨白挥剑斩出一道白光,将黑气劈散,同时对众人喊道,“结阵护法!叶家洛,助我引出神火!”
叶家洛应声上前,长剑划出一道圆弧,将涌来的黑气逼退。其他弟子迅速结成防御阵,将蚀灵晶与李墨白围在中央,每个人都运转起全部内力,阵眼处的光芒重新亮起,暂时稳住了阵法的崩塌。
李墨白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寒玉瓶。瓶身的温度已灼热烫手,显然内里的九阳神火也感受到了蚀灵晶的邪气,正躁动不安。他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瓶塞处,同时默念咒语,引动体内的“光明之源”。
“嗡——”
寒玉瓶剧烈震颤,瓶身的镇火符依次亮起,在半空中投射出金色的符文。李墨白猛地拔开瓶塞,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瞬间席卷全场,七彩火焰如喷泉般涌出,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燃烧的长剑,剑身上流淌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芒,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种至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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