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奇侠传 第131章 九阳神火

极东之地的深山比想象中更显荒芜。入目的尽是褐红色岩石，缝隙里偶尔钻出几株焦黑的灌木，叶片蜷曲如炭，仿佛稍一碰触就会化为灰烬。李墨白抬手遮在额前，望向远处蒸腾的热浪——那热浪扭曲了空气，将天际线晕染成一片晃动的赤金色，与老猎人描述的“红光火山”渐渐重合。

“师父，弟子的内息快要顶不住了。”身后传来一名弟子的喘息声。那弟子脸色潮红，额上的汗珠刚渗出就被蒸发，鬓角的发丝已微微卷曲。众人皆运转内力形成护罩，可这股热浪并非寻常高温，竟能穿透真气，直往骨髓里钻，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烤得熟透。

叶家洛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先润润喉，别硬撑。”水囊里的清水早已被晒得温热，喝在嘴里竟带着股铁锈般的涩味。他望向李墨白，眉头紧锁：“这火山的热度透着诡异，寻常岩浆绝无这般威力，恐怕藏着什么玄机。”

李墨白点头，指尖划过一块被烤得发白的岩石。岩石表面光滑如镜，隐约能看到流动的红光，凑近细嗅，竟有淡淡的硫磺与焦糊混合的气息。“老猎人说这里的火山会‘呼吸’，喷发时红光冲天，沉寂时则隐于云雾。我们来得正是时候，瞧这动静，怕是快要到喷发的间歇期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火山口突然喷出一股赤色火柱，直冲云霄，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大地都在微微震颤。岩浆顺着山坡蜿蜒而下，在沟壑里汇成金色的河流，所过之处，岩石熔化如蜡，蒸腾起浓密的白雾。

“果然厉害。”叶家洛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被这岩浆沾到，纵有金刚不坏之身也得化为灰烬。”

众人蛰伏在一处巨大的岩石后，屏息等待。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火山的喷发渐渐平息，赤红的火柱缩回山口，只余下袅袅的红烟。李墨白见状，起身道：“就是现在，跟我来。”

他所指的小路藏在一道陡峭的岩壁后，宽仅三尺，路面布满尖锐的碎石，缝隙里还残留着未熄的火星。走在最前面的李墨白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俯身捡起一块碎石——碎石上竟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晶，与周遭的酷热格格不入。

“这是……”叶家洛凑过来细看，“冰火共生？此地的地气怕是已被某种力量扭曲了。”

李墨白将碎石捏碎，冰晶遇热化作水汽，散发出一丝极淡的异香。“往前走，小心脚下。”

深入半里后，路面渐渐平缓，两侧的岩壁上开始出现奇异的纹路，如同燃烧的火焰在石上凝固。越往里走，纹路越密集，到后来竟在岩壁上勾勒出巨大的兽形图案，似龙非龙，似蜥非蜥，周身环绕着烈焰，栩栩如生。

“这是上古火灵兽的图腾。”一名年长的弟子失声惊呼，“典籍记载，唯有蕴含至阳之火的地脉，才会孕育出此类灵物。”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伴随着刺耳的嘶鸣，前方的熔岩池中猛地掀起一道巨浪。赤红的岩浆如瀑布般泼洒而下，一只覆盖着黑曜石鳞片的巨蜥从池中探出头来——它身长三丈有余，脊背隆起如小山，四肢粗壮如柱，每一步踏在岩石上都溅起火星。最骇人的是它的双眼，竟燃烧着两团跳动的火焰，开合间喷出的热气将周围的岩石都烤得滋滋作响。

“火灵兽！”李墨白拔剑出鞘，剑身嗡鸣，“护住心脉，不可硬拼！”

火灵兽显然将他们视作入侵者，巨尾一甩，带着呼啸的热浪抽向最前面的弟子。那弟子反应不及，被尾尖扫中肩头，顿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肩头的衣衫瞬间化为灰烬，露出焦黑的皮肉。

“师弟！”叶家洛怒吼一声，长剑出鞘，剑气如霜，直逼火灵兽的双眼。火灵兽吃痛，猛地低头，用坚硬的头颅撞向叶家洛。叶家洛借力后跃，足尖在岩壁上一点，身形如箭般避开，剑气却在火灵兽的鳞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这畜生的鳞片刀枪难入！”叶家洛喊道，“墨白，攻击它的腹部！”

李墨白早已看出破绽。火灵兽虽周身覆盖鳞片，腹部却有一块泛着红光的软甲，纹路较浅，显然是弱点。他足尖一点，身形如陀螺般旋转，避开火灵兽喷出的火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虹，直刺软甲。

“铛”的一声脆响，长剑竟被弹开，火星四溅。李墨白只觉虎口发麻，心中暗惊——这软甲的硬度竟不亚于精钢。火灵兽被彻底激怒，猛地吸气，胸腹鼓胀如球，随即喷出一道粗壮的火柱，将前路彻底封死。

热浪扑面而来，李墨白等人不得不连连后退，后背抵住滚烫的岩壁，真气护罩在高温下泛起涟漪，仿佛随时会碎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墨白急声道，“它能操控火焰，我们的内力消耗太大！”

他目光扫过岩壁上的图腾，突然注意到火灵兽每次喷火时，腹部的软甲都会微微收缩，露出下面细密的血管，颜色比周围更深，隐隐泛着金光。“找到了！攻击它软甲下的赤金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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