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堡废墟时,艾拉的体温还残留在凌羽掌心——刚才他下意识扶住险些摔倒的她时,指尖触到了她冰凉的指尖。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凌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那座藏着秘密的古堡正被白雪覆盖,像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秘境。
“刚才那幅画……”艾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画里的人,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凌羽瞥了她一眼,雪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你看错了。”他语气平淡,心里却泛起波澜——那幅挂在古堡密室里的肖像画,画中男子确实与他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更添了几分沧桑,落款日期竟是五十年前。
车驶进小镇时,雪停了。路灯昏黄的光线下,艾拉突然指着路边的公告栏:“你看!”
公告栏上贴着张泛黄的旧报纸,标题用加粗字体写着:“神秘失踪的考古队,十年未归”。配图是一群穿着探险服的人,站在古堡前合影,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容,竟和凌羽如出一辙。
“这报纸是十年前的。”艾拉踮脚看着报纸,“上面说,这支考古队进入古堡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有人说他们被古堡里的‘影子’吞了。”她转头看向凌羽,眼里闪着好奇,“你说,那画里的人,会不会是这支考古队的成员?”
凌羽没说话,目光落在报纸角落的一个名字上——“凌峰”。那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名字。
车停在民宿门口时,老板娘正扫着台阶上的雪,见他们回来,笑着招呼:“凌先生,艾拉小姐,刚才有位老先生来找过你,说认识你父亲。”
“认识我父亲?”凌羽愣住了。
“是啊,”老板娘擦了擦手,“老先生头发都白了,拄着拐杖,说等你回来就去镇东头的老钟表店找他。”
艾拉眼睛一亮:“会不会是知道古堡秘密的人?”
凌羽点头,推门下车时,口袋里的吊坠突然发烫——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块刻着“峰”字的玉佩。他摸了摸吊坠,突然觉得这场看似偶然的古堡之行,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镇东头的老钟表店亮着暖黄的灯,门口挂着个褪色的招牌,写着“时光修表铺”。推门进去,铃铛“叮铃”响了一声,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先生正趴在柜台上,拿着镊子修手表,头发白得像雪。
“你来了。”老先生头也没抬,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门轴,“坐吧,等我把这齿轮装上。”
凌羽在对面的木椅上坐下,看着老先生布满老茧的手灵活地摆弄着细小的零件,突然问:“您认识凌峰?”
老先生手一顿,缓缓抬起头。灯光下,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亮,盯着凌羽脖子上的玉佩看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那是我师弟啊……五十年前,我们一起进过那座古堡。”
艾拉惊讶地捂住嘴,凌羽的心却沉了下去——父亲的失踪,果然和古堡有关。
“画里的人,是他。”老先生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张素描,画中年轻男子站在古堡前,笑容灿烂,和凌羽的侧脸几乎重叠,“他当年为了救我们,把自己留在了密室,让我们带着研究资料逃了出来……那幅肖像,是他失踪前,我给他画的。”
吊坠烫得像团火,凌羽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还活着吗?”
老先生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个泛黄的笔记本:“这是他的日记,你看看吧。他说,要是有天他的孩子找来,就把这个给他。”
日记本很旧,纸页都脆了。凌羽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和他母亲说过的父亲的笔迹,一模一样。
“1973年3月15日,找到古堡密道了,里面的壁画很奇怪,像某种祭祀图案……”
“1973年4月2日,小羽快出生了,真想早点回家……”
“1973年4月10日,被‘影子’困住了,它要的是血脉传承……小羽,爹对不起你……”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凌羽的手指抚过那行“小羽”,眼眶突然热了。原来父亲不是抛弃他们,而是……
“‘影子’是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老先生指了指日记最后一页的草图,画着个没有脸的黑影:“古堡里的邪物,靠吞噬血脉能量活着。你父亲是凌家最后一个男丁,它困住他,就是为了等你长大……”
艾拉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刚才在密室,那幅画的眼睛动了!”
老先生脸色一变:“它醒了!凌家的血脉,只要出现,就能唤醒它!”他猛地站起来,从柜台下拿出把黄铜钥匙,“古堡地下有个祭坛,钥匙能打开封印,只有凌家的血能彻底毁掉它!”
凌羽握紧钥匙,日记揣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跑。艾拉连忙跟上,老先生在身后喊:“小心!它会变成你最在意的人的样子骗你!”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脸上像针。凌羽的脚步很快,艾拉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在后面喊:“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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