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霓虹 第5章 流言蜚语

沈星晚把钢笔放进了书桌最显眼的笔筒里。有时写稿累了，会摩挲着笔身上的花纹发呆，耳边总会想起陆景琛那句“各取所需而已”，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痒得说不清道不明。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杂志社里突然有了些风言风语。

起因是有人在慈善晚宴上拍了张照片——照片里，陆景琛正把那支钢笔递给沈星晚，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他特意为她拍下礼物，姿态亲昵。不知怎么，这张照片竟被传到了本地一个八卦公众号上，标题起得格外刺眼：《陆氏总裁深夜密会女记者，百万钢笔赠佳人，联姻传闻恐生变》。

“星晚，你看了那篇文章没？”实习生小张凑过来，眼神里带着八卦，“写得跟真的一样，说你俩早就认识，陆总为了你连林小姐都不要了……”

沈星晚的心一沉，点开那篇文章。里面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她和陆景琛的“交集”，从第一次采访的“咖啡意外”，到慈善晚宴的“钢笔定情”，甚至连上次陆景琛送她回家的事都被扒了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

“简直是胡说八道！”沈星晚气得指尖发颤，“就是正常的工作往来，怎么被写成这样？”

“现在的八卦号就靠这个博眼球嘛。”张姐叹了口气，“但这事儿怕是会影响你，毕竟陆家和林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话音刚落，沈星晚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里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是沈星晚吗？我是林薇薇。”

沈星晚心里一紧：“林小姐您好。”

“别叫我林小姐，我没资格当你‘小姐’。”林薇薇的声音像淬了冰，“那篇文章你看到了吧？沈记者手段挺高明啊，借着工作接近景琛，还故意让人拍这种照片，是想一步登天？”

“我没有！”沈星晚急忙解释，“照片是断章取义，我和陆总只是采访关系！”

“采访关系？”林薇薇嗤笑一声，“采访需要他亲自送你回家？需要他花十五万给你买钢笔？沈星晚，我劝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你和景琛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做白日梦了。”

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沈星晚握着手机，手都在抖。委屈、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难堪，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知道自己和陆景琛差距悬殊，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幻想，可这些流言和指责，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下午，主编把她叫到办公室，脸色凝重：“星晚，刚才陆氏公关部打电话来了，说……让你暂时先别参与陆氏相关的报道，避避风头。”

沈星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流言，她连工作都要受到影响。

“主编，我……”

“我知道你委屈。”主编拍了拍她的肩，“但现在情况敏感，陆氏那边压力也大，你先调整一下，等风头过了再说。”

沈星晚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感觉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不想待在这里，抓起包就冲出了杂志社。

外面阳光正好，可她心里却一片冰凉。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这么大，却没有一个能让她安心的角落。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陆景琛的号码。

沈星晚犹豫了很久，才接起，声音带着哭腔：“陆总。”

“在哪？”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似乎多了点什么。

沈星晚报了个街角的名字，没精打采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不到十分钟，那辆熟悉的宾利就停在了面前。陆景琛下了车，快步走到她面前，看到她红着眼圈，眉头瞬间蹙了起来：“怎么回事？”

“你都知道了吧。”沈星晚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林小姐给我打电话了，主编也让我回避陆氏的报道……陆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从他眼里看到不耐烦或者责备。

陆景琛却沉默了几秒，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很宽大，裹住了她，也挡住了午后的风。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很沉，却异常清晰，“流言我会处理，工作的事，我让公关部给你主编打电话。”

沈星晚惊讶地抬头：“可是……林小姐那边……”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他看着她，眼神坚定，“沈星晚，别因为别人的话，否定自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沈星晚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那片冰凉的角落，忽然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

她还想说什么，陆景琛的手机响了，是林薇薇打来的。他看了一眼，直接按断，然后关机，塞进了口袋。

“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星晚没动，只是看着他：“陆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本来就不该有这么多牵扯的。”

他看着她，眸色深沉，像藏着一片海：“如果我说，是我想和你有牵扯呢？”

沈星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打开车门：“先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

沈星晚坐在车里，看着陆景琛的侧脸。他正在打电话，语气严肃地吩咐着什么，大概是在处理流言的事。阳光照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了。

她忽然觉得，那些流言或许很讨厌，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她大概永远没机会看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维护人的一面。

车子快到小区时，沈星晚的手机收到了主编的消息：“星晚，陆氏公关部刚才来电，说之前的话收回，你继续负责陆氏的报道，他们全力配合。”

沈星晚抬头看向陆景琛，他刚好挂了电话，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似乎微微扬了一下。

“谢谢。”她轻声说。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他目视前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以后再有人找你麻烦，直接告诉我。”

沈星晚没说话，只是把他的西装外套往身上裹了裹。那上面的雪松香气，好像变得格外安心。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那些藏在心底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春天的种子，终于要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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