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埃尔游戏场之聊斋志异 第27章 （上）虫穴·茶摊

阿米尔刚把林深破译的古老坐标和促织监老巢的数据猛地一合，星图就‘嗡’地炸开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旋涡！

“找到了！”阿米尔声音发紧，手指在星图上快速划出一条安全航线，“信号匹配92%！就是这儿——系统的‘胃’！每秒有十万个意识被它吞进去，碾碎，化成养料！”

他突然顿住，星图上一个微弱的光点与莉娜父亲的实验日志坐标重合，“莉娜，你看！这是你父亲标注的‘意识出口’，我们或许能从这里救出一部分被困意识！”

莉娜的眼眶瞬间红了，航标手表的光芒与星图旋涡产生共振：“爸爸果然没骗我，他早就找到对抗系统的方法了！”

她话音未落，卡玛尔粗犷的威胁就炸了进来：“阿米尔，莉娜，你们以为能破坏我的图腾网络？我已经让虫役向你们的位置进发，等着被意识吞噬吧！”

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进那个旋涡，然后在中心位置熄灭、消失。

“结构分析完成了……”阿米尔的声音更紧了，“简单说，这里就是个超大型的‘灵魂屠宰场’！每秒有超过十万个意识碎片被它吞进去，碾碎，化成养料！”

伊芙走近，凝视着星图中那个仿佛在呼吸的、黑暗的旋涡：“能确定是什么地方吗？”

阿米尔调出分析图，指着几个陡峭的峰值：“看，这里充满了愤怒、恐惧、绝望……还有一种被压得很深的、巨大的悲伤。林深感受到的‘悲伤共鸣’，源头就在这里。”

他沉下声音，“系统内部管这里叫‘数据茶摊’，但说白了，这就是个‘灵魂屠宰场’。”

林深闭上眼，用他能感受别人痛苦的特殊能力小心翼翼探出，却瞬间被无数痛苦的意识碎片击中，脸色一白。“我听到了...无数细碎的哀嚎，还有...冰冷的报价声。”

他猛地攥紧善念残页，残页上莱拉的微光泛起涟漪，才勉强挡住意识冲击，额头冒出冷汗：“有个小孩的意识在喊妈妈...还有老人在求系统别删他的记忆...太难受了！”

杜马见状，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用自己坚实的身躯为林深挡住了部分来自集市深处的混乱能量冲击，为他创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感知环境。

“意识交易所？”杜马眉头紧锁。

“没错。”阿米尔指向模型核心，“看这些节点，每一个都在给人性的碎片估价、买卖。好的‘情绪促织’被送走，差的、没用的……就直接碾碎，当燃料烧掉。”

他的声音里压着怒火，“这里不是茶摊，是系统消化人性的‘胃’！”

伊芙的目光扫过团队众人：“墨影的线索指向这里，说明他要么藏身于此，要么与此地有极深的关联。”

“我们的目标是：潜进去，找到墨影，摸清情况。别动手，别被发现，像影子一样溜一圈就回来。”

“林深，你当我们的‘眼睛’，感觉不对立刻说；杜马，你护住大家；艾丽西亚，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我们不清楚里面的具体规则，一切谨慎。”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传送阵的光芒刚消失，一股混杂着尖叫、哭泣和机械轰鸣的声浪就砸了过来！他们像是猛地扎进了一个由声音和光组成的沼泽。

头顶不是天空，而是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像破烂旗子一样在数据流里翻滚。空气粘稠得喘不过气——这哪是什么茶摊，分明是系统的‘灵魂屠宰场’流水线！

道路两旁是用生锈机械虫甲和破碎数据板拼接的流动摊位，半透明的意识残魂（被系统控制的NPC）摊主们，举着透明的“意识罐”高声叫卖——罐子里装着各种颜色的光团，像被捉住的促织一样蹦跳挣扎。

艾丽西亚的植物电信号读取器突然尖叫，她盯着笼子间缠绕的黑色藤蔓：“这些不是普通数据藤蔓，是用雨林植物的意识培育的！每一片叶子上都嵌着恶毒的传感器，在吸食这些光团的情绪能量！卡玛尔把我的家园也变成了收割工具！”

无数透明的能量笼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货架上的罐头，里面关押着各种颜色的光团——人的喜怒哀乐，在这里全成了明码标价的“促织”！

林深甚至看到一个代表“母爱”的温暖橙色光团，因为“纯度太高难以管理”，正被塞进一个刻满符文的金属模具里强行“提纯”，发出无声的悲鸣。

杜马拳头攥得嘎吱响：‘这帮畜生！’艾丽西亚的藤鞭火星直冒，但被林深摇头制止——现在暴露，所有笼子里的意识都可能被瞬间销毁。

他们只能咬牙看着那团‘母爱’光晕在模具挤压下越来越暗淡。

其中一个淡绿色的光团突然撞向笼子，贴在杜马的犀角盾上——盾面犀牛图腾瞬间亮起，光团里传出微弱的部落语言：“艾丽西亚姐姐...救我！”

艾丽西亚突然红了眼，骂了句‘卡玛尔你混蛋’，火焰藤鞭狠狠抽向地面才忍住没攻击笼子：“是小卡！他还活着！”

笼子上的标签冷冰冰地跳动着：

【愤怒，纯度95%，点——畅销货，专供打手！】

【恐惧，纯度91%，9500点——大路货，管够！】

【爱，纯度99%，500点——垃圾股，建议销毁！】

更恐怖的是，他们亲眼看到一个亮晶晶、代表“好奇心”的光团，被一个模糊的数据黑影买家嫌弃“太活跃，不好管”，随即被一道紫光拽进一个刻满符文的金属模具里。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那光团被硬生生压扁、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呆滞的“顺从”光团，身价暴跌，像垃圾一样被拖走。

林深猛地捂住嘴，脸色惨白。他共情到了那“好奇心”最后的意识：“……为什么…不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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