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实验室的“异虫”诞生夜
卢米埃尔实验室的荧光灯亮了整整三天。
墨影的指尖悬在控制台上方,机械键盘因高频敲击泛着温热,屏幕上滚动的“异虫”代码像活物般扭动——
那是他耗费七年心血,从《聊斋》手稿残片里提取的“人性逻辑”,能对抗系统“意识收割”的终极武器。培养舱里,刚满五岁的墨安娜抱着布娃娃,透过玻璃朝他笑:“爸爸,你画的小虫子什么时候能飞呀?”
布娃娃的衣角别着枚墨色瓷片,是墨影母亲临终前留的,据说藏着蒲松龄残魂的微弱波动。
此刻瓷片泛着微光,与屏幕上的代码产生共振,一行淡绿色的古老字符凭空浮现:「万物有灵,非数可量」。
“快了。”墨影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眼底藏着难掩的疲惫。他比谁都清楚,卢米埃尔要的不是“守护工具”,是能批量收割意识的“虫役兵器”。
三天前,马库斯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实验室,指尖划过墨安娜的监测数据:“墨影,你的女儿意识纯度92%,是完美的‘异虫容器’。要么交代码,要么……”
投影里,墨安娜的培养舱开始注入淡紫色的“意识稳定剂”——实则是能摧毁自主意识的毒素。墨影的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滴在键盘上,与代码交融成暗红色的轨迹。
那夜,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亮起。墨影将“异虫”核心代码拆成三部分:
一部分注入墨安娜的布娃娃瓷片,一部分藏进《聊斋》手稿的夹层,最后一部分,他用自己的意识做了“**加密”——代价是从此被系统标记为“规则异端”,永远活在追杀中。
“安娜,记住,”他将布娃娃塞进女儿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看到瓷片发光,就去找画小太阳的人。他们会带你回家。”
培养舱缓缓沉入地下通道时,墨影转身按下了自毁按钮。
爆炸的火光中,他的身影被数据流吞噬,只留下一缕墨色残魂,飘向《促织》副本的深处——那里,藏着他为女儿准备的最后一条路。
二、虫巢里的“守墓人”
数据虫巢的核心区,没有光,只有无尽的意识残魂在哀嚎。
墨影的残魂凝结成半透明的虚影,裹着件布满补丁的旧长衫——那是墨安娜三岁时,用蜡笔给“爸爸的衣服”画的图案,此刻还隐约泛着淡粉色的光。
他蹲在一堆破碎的代码块前,小心翼翼地将散逸的意识残片拢在一起——大多是被系统遗弃的“低纯度意识”,有孩子找不到妈妈的哭声,有老人对故乡的思念,还有像他一样,为守护亲人反抗系统的执念。
“别急。”他轻声说,指尖划过一块泛着绿光的残片——那是个叫“小羽”的女孩,因拒绝成为虫役容器,意识被撕成了碎片。
墨影将残片贴在自己的虚影上,绿光融入墨色,他的形态又透明了一分。
这是他在虫巢的第三年。
每天,他都在做两件事:
一是收集这些“无用”的意识残片,用《聊斋》残魂的力量暂时稳住它们,等着有一天能送它们回家;
二是在虫巢深处刻下“反向容器”的线索——那是能彻底解放意识的关键,需要“异虫代码 纯净执念 蒲松龄残魂”三样东西,缺一不可。
有次,系统的机械夜叉突袭虫巢,激光扫过墨影的虚影,他的左臂瞬间消散。
危急时刻,一块泛着橙光的残片突然挡在他身前——是个母亲的意识,死前还在喊“保护我的孩子”。
残片炸开,夜叉的逻辑链瞬间混乱,墨影趁机带着其他残片躲进数据裂缝。
“谢谢。”他对着残片消散的方向轻声说,将那块母亲的意识碎片,小心翼翼地嵌进刻满线索的石壁上。
石壁上,无数这样的残片像星星般闪烁,成了虫巢里唯一的光。
他知道,马库斯和塞缪尔一直在找他——他们想要他脑子里的“异虫”加密代码,更想把墨安娜变成完全受控的“虫后容器”。
但他不怕,布娃娃里的代码在,手稿里的线索在,这些意识残片的执念也在,他就能一直守下去。
直到那天,虫巢里飘来一缕熟悉的微光——是莱拉的“虫鸣网”波动,还带着林深的共情力场、科瓦列夫的机械义眼信号。
墨影的虚影突然凝实,他摸向胸口——那里,墨安娜画的小太阳图案,正与远方的光产生共振。
“终于来了。”他笑了,眼底的墨色里,第一次映出了希望的光。
三、规则炼狱的“最后一笔”
规则炼狱的六根“存在定义柱”前,墨影的虚影几乎要消散。
他看着林深用父爱砸开“父爱=风险资产”的刻文,看着科瓦列夫用愧疚点亮“正义”的金光,看着团队每个人用自己的执念,一点点撕碎系统的冰冷规则,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实验室——
那时他以为,只有更复杂的逻辑才能打败系统,却忘了,最强大的力量,从来都是这些“不理性”的、愿意为别人牺牲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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