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西归浦,李氏私人海滩别墅。
李恩主的一岁生日刚过三天,沙滩上残留的彩色气球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像宿醉未醒的客人。
佣人们已经把蛋糕残渣和空香槟瓶收拾干净,只剩远处礁石旁还堆着一小堆没来得及拆的礼物盒。
上午九点五十,俊熙被“集体架空”。
金喜善穿着最普通的白色棉裙,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站在二楼露台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从现在开始到晚上八点,主宅归我们。你哪儿都不许去。”
俊熙挑眉:“造反?”
金喜善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不是造反,是开会。女人之间的会,男人不准旁听。”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崔东哲在后山看着,你要是敢跑,他就敢把你绑回来。”
俊熙低头看了眼怀里正咬着自己衬衫扣子的女儿,叹了口气:“行,我认栽。”
十点整,主宅二楼露台。
落地窗全部打开,海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A4纸哗啦啦响。
空调没开,只开了一台老式落地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像在给这场会议打拍子。
佣人被提前遣散,连咖啡都由金泰熙亲手煮。
八个女人围坐在椴木长桌前,桌上摆着厚厚一叠文件、一台老式录音机,还有一小盆冰镇西瓜。
金喜善把录音机按下,红灯亮起,先开口: “我长话短说。今天这场会只有一个议题:我们不想一辈子只当‘李会长后宫’里的花瓶。”
她把文件推到桌子中央,封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
Gaia Entertainment Co., Ltd.
“独立厂牌,法定代表人是我,但股份结构在这儿。”
她翻开第二页,八个名字并列:
金喜善、金泰熙、宋慧乔、李孝利、Jessica、韩彩英、林允儿、Tiffany。
每人5%,共40%。
剩下60%写着:李俊熙(可转让信托)。
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李俊熙保留一票否决权,但日常经营、选秀、企划、签约、预算,一律不得干涉。空气安静了两秒。
宋慧乔第一个伸手去拿文件,手指有点抖,眼圈却红得发亮:
“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能靠演戏还债……原来还能自己当老板。”
李孝利直接吹了声口哨,声音在露台上炸开:“干了!老娘早就想自己做节目整刘在石了!”
Jessica冷着脸,指尖敲桌面:“海外市场我来。英语、日语、汉语,我都没问题。”
韩彩英晃着二郎腿,火辣得像在拍广告:“影视部给我,我保证把钱赚得又快又响。”
林允儿和Tiffany年纪最小,坐得笔直,像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林允儿小声问:“我们……也算股东吗?”
金喜善点头:“当然。Gaia签的第一个女团,从少女时代现役和练习生里挑,你们有优先权。”
Tiffany眼睛瞬间亮了:“那我要把Krystal拉进来!”
Jessica淡淡“嗯”了一声,嘴角却翘了翘。
金泰熙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给大家倒西瓜汁。
直到所有人都表完态,她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
“我怀恩主的时候,差点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在家带孩子。现在孩子一岁了,我想让她知道,她妈妈不是只能被保护,也能保护别人。”
她抬眼看向窗外远处礁石上那个高大的背影,声音低下去: “我们不是要跟他分开,只是想跟他并肩。”
露台安静得只剩风扇声。
金喜善把八支钢笔排成一排,推到每个人面前: “签字吧。签完我们就是合伙人,也是姐妹。”
钢笔依次落下,墨迹未干。
同一时刻,沙滩最远端的礁石。
俊熙坐在礁石上,衬衫被海风吹得鼓起来。
李恩主趴在他腿上睡着了,小手还攥着他一根手指。
崔东哲蹲在旁边当人形肉垫,脸上那道新疤被晒得发亮。
俊熙低头逗女儿:“你妈妈们在开会,把爸爸赶出来了。”
李恩主吧唧一下嘴,梦里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咯咯笑出声。
崔东哲忍不住问:“会长,您真不管?”
俊熙把女儿往怀里拢了拢,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 “她们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了,我养她们干什么?”
他顿了顿,又笑:“再说,我偷听呢。”
主宅三楼的小阳台,窗户开着一条缝,录音机悄悄伸出麦克风。
俊熙口袋里揣着耳机,单耳塞着,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金泰熙那句“想跟并肩”,他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行啊,老婆们想飞,我就给你们装翅膀。”
下午四点,会议结束。
八个女人下楼时,俊熙已经抱着女儿在泳池边搭好了烧烤架。
炭火噼啪作响,海风里全是牛肉和海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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