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天空低得像一块浸了水的灰布,空气里全是潮湿的冷意。
**公司顶楼的练习室里,《无限挑战》第一次录制练习生特辑,少女时代九个小丫头把刘在石追得满地爬,镜头外的工作人员笑成一团。
允儿把名牌撕得干脆,Jessica站在角落冷着脸指挥,Tiffany则抱着麦克风补刀:“在石哥,你今天要是输了,就请我们吃一年烤肉!”
录制间隙,俊熙靠在门框上看热闹,嘴角带着一点笑。
他今天穿得简单,黑毛衣配灰西装外套,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浅的旧疤,那是前几天在印尼救人时留下的。
金喜善抱着刚满一百天的李恩主站在他旁边,小丫头穿着粉色连体衣,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到处看。
“爸爸!”李恩主突然朝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喊了一句。
整个练习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俊熙。
俊熙愣了半秒,低头笑出声,伸手把女儿接过来举高高:“乖,叫得真响,再叫一声。”
“爸、爸!”刘在石在旁边夸张地捂住心脏:“完了完了,我刘某人混了这么多年综艺,今天被一个一百天的奶娃娃抢了风头。”
笑声重新炸开,气氛热得像夏天。
可热归热,俊熙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今天不是来录节目的。他把女儿递回金喜善怀里,低声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转身进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反手锁上门。
林智妍已经在里面等他了,西装外套脱了,只穿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脸色冷得像结了霜。
“朴智焕把手里那5%的能源股权,偷偷转给了三井在开曼注册的空壳公司。”她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昨晚凌晨三点过户的,他以为我们查不到。”
俊熙没急着翻文件,只是点了根烟,靠在窗边往下看。
首尔的街道上已经开始出现排队领救济面包的长龙,远处还有抗议的横幅在风里晃。
“老东西倒是会挑日子。”他嗤笑一声,吐了口烟,“IMF还没正式砸下来,他就先给我捅刀子。”
林智妍推了推眼镜:“他以为你现在忙着救火,没空搭理他。”
俊熙掐了烟,转身,终于拿起文件翻了两页,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很冷的弧度:“私生女,二十三岁,在美国读艺术,去年刚回国……朴智焕藏得挺深啊。”
“要动手吗?”林智妍问。
“不急。”俊熙把文件合上,随手扔在桌上,“先让他再得意两天。”
下午三点,长老会临时会议。
朴智焕穿着一身墨绿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
他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俊熙啊,最近外面乱成这样,你手里的新能源项目怕是也难保吧?要不要叔叔帮你分担一点?”
俊熙坐在主位,低头玩着打火机,没抬头,只淡淡回了句:“不用,我扛得住。”
朴智焕笑得更深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好,可有时候啊,太硬的东西,容易折。”
俊熙终于抬眼,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去:“朴叔,您老了,折不断的东西,您可别硬碰。”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
朴智焕脸色僵了僵,干笑两声,正要再开口,崔泰贤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检察院刚送来的传票。
“朴智焕先生,有人举报您涉嫌洗钱和非法转移资产。”
崔泰贤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见,“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朴智焕的笑容彻底凝固,手里的钢笔“啪”一声掉在桌上。
俊熙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走到朴智焕面前,俯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说过,你碰不了的东西,最好别碰。”
朴智焕的嘴唇抖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晚上十点,朴智焕的私人庄园。
崔东哲带着人翻墙进去的时候,朴智焕正坐在书房里喝酒,桌上放着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二十三岁,眉眼跟朴智焕有七分像。
崔东哲没废话,直接把一叠照片拍在他面前,照片上是那女孩在洛杉矶跟朋友喝酒、在首尔跟男人进酒店的画面。
朴智焕的手抖得厉害,酒洒了一桌。
“我……我可以把股权还给你……”他声音发颤。
“晚了。”崔东哲声音冷得像冰,“会长说了,这5%,他不要了。”
朴智焕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那他要什么?!”
崔东哲弯腰,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他要你,跪着,把股权亲手送回来。”
第二天清晨六点,长老会紧急会议再次召开。
朴智焕穿着昨晚那身墨绿色西装,头发乱得像鸡窝,眼底全是血丝。
他进门后,扑通一声跪在俊熙面前,把股权转让书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俊熙……不,会长,我错了……股权还给你,求你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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