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坛陈年绍兴,从清源山顶倒下来,带着微醺的甜腥。
山道两侧的渔民灯会却把黑暗撕得七零八落,橘红的灯笼串成河,映得海蛎煎摊的铁板滋滋冒油。
摊主老陈用铁铲一翻,油星溅到他满是盐斑的手背,发出“啪嗒”一声脆响,像给夜色钉了个小钉子。
李俊熙没穿西装,只一件墨蓝棉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串老山檀被体温捂得发亮。
他站在灯会入口的石阶上,指尖捻着一盏刚从孩子手里买来的纸灯笼——灯面画着简笔宝船,龙首被孩子涂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天真的狠劲。
烛火在他指缝间跳动,像一颗被捏住的心脏。
杨幂从后面追上来,披着件米白针织外套,领口滑到肩窝,露出锁骨上被舞台灯烤出的淡红印子。她脚下踩到一块青苔,踉跄一下,膝盖撞进他腿弯。
俊熙反手扣住她手腕,掌心贴着她脉搏,烫得惊人。
“会长,”她声音压得低,像怕惊动灯会里的鱼,“刚才《海丝灯会》短片实时数据破一亿零五百万了,热搜第一……”
她顿了顿,舌尖抵着上颚,笑得有点酸,“我怕自己笑得太明显,被镜头抓包。”
俊熙没接数据的事,只把灯笼递过去:“替我举着,风大。”
烛火在她下巴投下一小簇跳动的影子,像给她镀了层毛边。她下意识缩了缩,却被他按住手背,强行把灯笼塞进她怀里。
烫意透过薄薄衣料烙进皮肤,她“嘶”了一声,眼眶发红。
“烫就烫,”他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你不是说想让灯会‘烧’起来吗?”
杨幂被烫得指尖发颤,却倔强地抬高灯笼。烛火在她睫毛上投下一排细碎的影子,像一排小火苗。
她忽然笑出声,声音混着海蛎煎的油烟:“行,我烧给你看。”
说完,她踮脚凑近,鼻尖几乎擦到他喉结,呼吸喷在他锁骨上,带着海蛎煎的咸味:“会长,你袖口沾油了。”
俊熙低头,果然左袖沾了点酱汁。他抬手用拇指抹过她唇角,顺势把那点酱汁蹭到她下唇:“你也沾了。”
杨幂下意识舔了舔,舌尖碰到他指腹,咸的,烫的,还有点海蛎的腥甜。
她耳根瞬间烧起来,却没躲,只用牙齿轻轻咬了他指腹一下,像小兽试探:“……甜的。”
不远处的号子队换了调子,节奏骤然收紧。领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渔把头,嗓子被海风磨得沙哑,却带着股不服输的倔劲。
迪丽热巴穿着改良版的渔女裙——上半截是传统麻布,下半截却缝了层薄纱,灯光一打,像一尾不安分的鱼。
她正带着几个小姑娘排“海丝灯舞”,渔网甩得呼呼作响,腰肢扭出的弧度让围观游客的手机屏幕都晃瞎。
“热巴!”柳岩在旁边举着话筒,笑得肩膀直抖,“你这是跳舞还是捕鱼?网都快把EXO的吉祥物缠上了!”
迪丽热巴回头,额前的碎发被汗黏在皮肤上,眼睛却亮得过分:“柳姐,渔女捕鱼也得先勾魂啊!”
她故意冲镜头抛了个wink,下一秒却踩到自己裙摆,踉跄着撞进俊熙怀里。
灯笼“啪”一声掉在地上,蜡烛滚出来,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黑痕。
俊熙下意识揽住她腰,掌心隔着薄纱碰到她滚烫的皮肤——那是跳了三遍舞后的温度。
迪丽热巴没站稳,鼻尖几乎擦到他喉结,呼吸喷在他锁骨上,带着海蛎煎的咸味。
“会长……”她声音突然小了,耳尖红得能滴血,“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俊熙低头看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砸了才像活人。”他松开手,却顺势把她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快得像不经意。
指尖擦过她耳廓时,她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像被烫到的小猫。
迪丽热巴咬了咬下唇,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那……会长赔我一条鲸鱼行不行?”
热气喷在他耳后,带着她特有的玫瑰香水味,混着汗水,甜得发腻。
说完转身跑了,裙摆带起一阵风,把地上的蜡烛火苗吹得歪向一边。
杨幂站在三步外,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灯笼烛火“噗”地灭了。
她低头吹了吹烫红的指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酸,又有点释然。
烟火在头顶炸开,碎金子似的光点落在她睫毛上,像给眼泪镀了层糖霜。
林允举着相机从人群里挤过来,镜头盖都没来得及盖,脸上沾了点海蛎煎的油星。
她气喘吁吁:“会长!刚才无人机拍到崔队长了——他在山顶指挥车里,屏幕上全是红点……美方侦察机又绕过来了!”
俊熙眼神一沉,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极低:“知道。别在这儿说。”
他侧身从摊位上拿了串烤鱿鱼,撕开包装递给林允,“吃你的,海鲜凉了就腥。”
林允接过鱿鱼,小声嘀咕:“……我减肥呢。”却还是咬了一大口,酱汁顺着嘴角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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