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2001年10月下旬,秋意渐浓。
小学馆大楼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雨丝细细密密地打在玻璃上,像无数根细针。
室内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堆满了掐灭的烟头。
《名侦探柯南》的作者青山刚昌坐在主位,面前摆着两份试映光盘。
一份是传统的2D版,一份是李氏注资、住友渠道联合制作的韩日3D改良版——《贝克街的亡灵》。
会议室里挤满了人:集英社的编辑部长、小学馆的发行负责人、TMS娱乐的制作总监,还有三井系派来的两位“顾问”。
空气里混杂着咖啡、烟草和紧张的味道。
屏幕亮起,3D版开始播放。
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街头,浓雾翻滚,马车轮子碾过石板路的声响立体得仿佛就在耳边。
柯南骑着滑板从雾中冲出,身后是黑衣组织的摩托,子弹擦身而过的呼啸、火花四溅的撞击,全都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青山刚昌看得入神,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小圈。
他几次推了推眼镜,眼神从惊讶到复杂,最后定格在某种难以言喻的动摇上。
播放结束,全场安静了足足十秒。
青山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技术……确实厉害。雾气的层次感、追逐的速度感,都是以前2D做不到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但柯南的魅力,从来不是靠特效堆出来的。推理的节奏、人物的细微表情,这些才是核心。”
三井系顾问立刻接话,语气义正辞严:“青山老师说得极对。韩国人这是在用钱砸我们的国漫。他们想把《柯南》变成好莱坞式的爆米花动画,灵魂会丢掉的。”
编辑部的一位老臣附和:“我们已经在2ch上看到苗头了。不少老粉丝说,3D版看着眼花缭乱,推理的部分反而被削弱了。”
另一位年轻编辑想说什么,却被部长一个眼神制止。
会议散场后,走廊里,三井顾问拨通了高桥玲奈的电话。
“玲奈小姐,种子已经埋下。青山老师的态度很暧昧,但老派编辑那边已经炸锅了。明天我们就发动‘保护国漫纯度’签名活动,目标十万签名,先从2ch和小学馆读者俱乐部开始。”
电话那头,高桥玲奈的声音冷静得像冰:“不够。把口号改得更尖锐一点——‘拒绝韩资毁童年’。我会在三菱的媒体渠道再补一笔预算,让活动登上雅虎头条。
另外,找几个所谓‘柯南铁粉’现身说法,说3D版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感觉’。”
她挂断电话,站在三菱宅邸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却一口没喝。
窗外雨势渐大,东京塔的灯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遥远。
玲奈手指轻轻敲着玻璃,眼神阴沉。“李俊熙,你以为拿下《柯南》剧场版,就能征服宅男那群死脑筋?太天真了。童年回忆,是最不好碰的东西。”
同一时间,涩谷,李氏日本临时办公室。
办公室灯光柔和,李俊熙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显示着2ch的实时帖子。
负面舆论正在发酵,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韩版柯南?毁童年预定!”
“3D特效再牛有什么用,推理节奏全乱了!”
“青山老师别被钱蒙了眼啊!”
崔恩熙通过视频连线汇报:“会长,水军痕迹很重,IP大多集中在东京和大阪,三井系的风格。签名活动已经启动,两个小时破万。”
李俊熙揉了揉眉心:“意料之中。青山老师那边呢?”
“青山老师私下跟我们的联络人说了,他其实很喜欢3D版的伦敦雾气和马车追逐,但公开场合不敢表态。集英社和小学馆的压力太大,他怕被说成‘向钱低头’。”
李俊熙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就给他一个不用开口的机会。”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新垣结衣。
结衣最近刚杀青一部清纯校园剧,正处于事业上升期。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坐在沙发另一端,手里拿着剧场版的脚本,时不时翻一页,眼神认真。
她察觉到李俊熙的目光,抬起头:“会长?”
“结衣,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结衣眨眨眼,带着一丝好奇:“什么忙?”
“录一段粉丝解说视频。就用你最自然的语气,说说你小时候看《柯南》的感受,再说说这次3D版让你看到了什么新东西。不用刻意夸,只要说真心话。”
结衣想了想,低头回忆:“我小时候真的很喜欢柯南……尤其是工藤新一那种又聪明又温柔的感觉。每次推理揭晓的时候,我都会跟着激动。
这次3D版,我在试映会看到贝克街那段,雾气扑面而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站在伦敦街头了,有点吓人,但更多是……兴奋。”
她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就像小时候幻想自己也能变成柯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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