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事件的间接影响还在持续,东京的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
街头偶尔能看到为纽约遇难者献花的临时祭坛,地铁里的上班族比往常更沉默,报纸头条从经济衰退的担忧,转向了“世界变了”的集体茫然。
IT泡沫的余波尚未完全消退,纳斯达克的崩盘让许多公司裁员,秋叶原的电子街也冷清了不少——宅男们省吃俭用,握手会的排队人数肉眼可见地少了些。
这种时候,人们更需要熟悉的东西来安慰自己。
富士电视台的制作大楼里,《**AP×**AP》团队已经连轴转了半个月。
木村拓哉站在化妆镜前,让化妆师补上最后的眼线。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是黑色的,整体色调低沉得像一场葬礼。
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这半个月,他几乎没睡过整觉。
“拓哉君,这一期真的要这么沉重吗?”助理小声问。
木村拓哉没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他知道,这一期不是普通的特别篇,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反击”。
三井财阀的宣传部长亲自来过几次,高桥玲奈虽然没露面,但她的意图通过层层下达清清楚楚:用“日本人的团结与治愈”,去对抗那个越来越嚣张的韩流综艺。
节目组请来了失去亲人的普通母亲、从纽约归来的救援志愿者、还有几位在街头为受害者祈祷的学生。
脚本反复修改,确保每一句台词都带着“日本人”的标签。
木村拓哉看着剧本上那句“日本人的泪水,只属于日本人看”,心里其实有点别扭——他不是右翼,也不讨厌韩国人,甚至私下里挺喜欢《Happy Together Japan》的撕名牌环节。
但现在,他是**AP的队长,是富士台的招牌,他得站队。
另一边,涩谷的李氏日本分公司临时指挥室里,气氛同样凝重。
李俊熙站在巨大的屏幕墙前,实时监测着日本各大论坛的舆情曲线。
9·11事件后,他低调捐款、全面撤资的举动本想避开风头,却被右翼媒体抓住尾巴,硬生生扭曲成“韩流资本趁灾难营销”。
《Happy Together Japan》的收视从22%滑到了19.8%,虽然不算崩盘,但趋势向下。
崔恩熙把一份最新的报纸复印件拍在桌上:《读卖新闻》副刊专栏,标题赫然是《灾难中的治愈,该交给谁?》,文章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外来节目缺乏共鸣”。
“会长,他们这是要把我们逼到墙角。”崔恩熙声音冷下来,“**AP那一期预告片一出,预约收视已经到27%了。如果我们不反击,这一季的赞助商就危险了。”
藤原美咲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她刚从住友的家族会议回来,声音带着疲惫:“俊熙君,玲奈在三井那边推了这期节目。她想用收视率证明,日本观众在脆弱的时候,只会选择‘自己人’。”
李俊熙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条不断下滑的曲线。
他想起前世,9·11之后,日本娱乐圈确实有过一段“回归本土”的浪潮,但很快就被全球化冲散了。
现在,他提前布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让韩流在日本站稳脚跟,难道要在这里栽跟头?
“不。”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他们想把灾难变成国界,那我们就打破这个国界。”
他转头看向团队:“紧急加录特别篇。主题——‘没有国界的治愈’。”
会议室里的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意味着要正面硬刚,而且是在对方主场优势最明显的时候。
“嘉宾呢?”崔恩熙问。
李俊熙想了想:“滨崎步、少女时代在日成员、田村由加莉、平野绫……还有,联系在纽约的韩国救援志愿者和日本留学生代表。让他们讲讲,灾难发生时,纽约街头是怎么互相帮助的。”
崔恩熙眼睛亮了:“这是在抢道德高地。”
“不,”李俊熙摇头,“这是告诉观众,人类的情感,从来没有国界。”
三天后,《**AP×**AP》“9·11治愈特别篇”正式播出。
节目开场是黑白镜头:双子塔倒塌的画面,配上低沉的大提琴。
接着切到演播厅,**AP五人整齐站在舞台中央,黑西装,黑领带。
木村拓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那一天,我们都看到了世界的脆弱……但日本人,从来不会被击倒。我们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对悲伤,去互相扶持。”
镜头扫过观众席,许多人已经红了眼眶。
接着是市民访谈:失去儿子的母亲强忍泪水回忆、从纽约归来的消防员讲述救援故事、学生们在街头点蜡烛祈祷……每一帧都细腻而真实。
中段,**AP演唱新曲《世界が一つになるまで》,歌词简单却直白:“就算世界分裂,我们的心依然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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