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中午,东京时间下午一点。
李氏日本总部顶层办公室的电视还开着,NHK的直播画面已经切换到第二架飞机撞击南塔的慢镜头反复播放。
浓烟滚滚,碎片四溅,整座城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办公室里只有电视主播低沉而急促的声音在回荡。
林智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声明草稿,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会长,捐款的事……要不要现在发?媒体已经在问我们的立场了。”
李俊熙转过身,目光从窗外收回。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电视机前,把音量调低了一些:“先等等。捐款可以,但不能抢在日本人前面,也不能显得我们是在作秀。
让公关部准备两份版本,一份日文,一份英文。强调我们对受害者的同情和对和平的祈愿,但不要提具体金额。下午三点后发。”
林智妍点头,把草稿放下,又犹豫了一下:“还有……三井那边已经乱了。他们的北美仓位,比我们预估的还要重。内部消息说,高桥玲奈被长老会单独留下来问话了。”
李俊熙“嗯”了一声,坐回沙发,揉了揉眉心:“智妍,你去盯着股市。下午开盘后,三井娱乐子公司肯定会跳水。准备好资金池,跌到我们心理价位,就开始接。别一次性吃太多,分批,低调。”
林智妍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压低声音:“您是要……趁机吃进他们的股份?”
“不是吃,是救。”李俊熙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但救人之前,得先让他们知道疼。去吧。”
林智妍离开后,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李俊熙靠在沙发上,闭眼片刻。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天,全球股市的恐慌、娱乐产业的停摆、无数公司一夜破产。
他睁开眼,嘴角浮起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冷意:“这一次,轮到别人来承受了。”
同一时间,三井财阀本部地下二层的紧急会议室里,空气几乎凝固。
高桥玲奈站在大屏幕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屏幕上是实时更新的美股预盘数据,他们押注的那几家互联网娱乐平台,已经集体跌停。120亿日元的仓位,转眼之间蒸发了近一半。
会议室里坐满了高层,有人低声咒骂,有人盯着手机不断刷新数据。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部长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颤抖:“玲奈君……这笔追加,是你力主的。现在怎么办?长老会已经问下来了!”
高桥玲奈没有立刻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众人,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止损。立刻止损。能保多少保多少。娱乐部门的所有非核心项目,全部暂停预算。”
“止损?”另一个部长声音拔高,几乎站了起来,“现在止损,就是把剩下的也扔进火里!玲奈君,你必须给长老会一个交代!这不是小数目,是120亿!”
高桥玲奈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她很快攥紧拳头,目光扫过众人:“我会负责。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先保住现金流。AKB的追加投资,先缓一缓。”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件事:这个一向冷静、甚至冷酷的女人,终于失算了。
而且失算得如此彻底。
散会后,高桥玲奈被长老会单独留下。
她站在长老会议室里,面对三位白发苍苍的元老,低头听训。
“玲奈,你父亲在世时,最忌讳的就是‘赌大的时候输’。”最年长的长老声音缓慢却带着威严,“这次,你让我们三井颜面何存?”
高桥玲奈低着头,声音低沉:“是我判断失误。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包括……辞去娱乐部门负责人职务。”
长老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叹了口气:“暂且休假反思。一个月后,再议你的去留。”
高桥玲奈回到三菱宅邸时,已经是傍晚。她独自走进父亲的书房,站在遗像前,第一次低下了头。
“父亲……我错了。”但她的眼神深处,那抹冷焰并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深。
她转过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是我。计划提前。”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小姐,现在?”
“对。”高桥玲奈的声音恢复了冰冷,“我需要一个新的机会……是时候准备了。”
9月12日清晨,崔东哲敲开李俊熙的办公室门,脸色凝重。
“会长,昨晚山口组外围有小动作。有人试图靠近滨崎步的公寓,被我们挡了回去。
审问结果,对方说是‘受雇于一个女人’,没说出名字,但口音是关西的,转账记录指向一个离岸账户。”
李俊熙点头:“加强警戒。玲奈现在被逼到墙角,狗急了会跳墙。告诉兄弟们,这段时间所有人加班,奖金翻倍。”
崔东哲犹豫了一下:“会长,您真的要等一个月?以她的性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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