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音会结束后的第三天,东京的娱乐圈已经开始传出小道消息:《十二国记》女主角阳子的声优人选,极有可能落在新人平野绫身上。
2ch论坛上,有人匿名贴出了试音现场的偷录片段——只有短短三十秒,却足够让宅男们炸锅。
“这个阳子……也太有爆发力了吧?!”
“声音干净得像水,又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绝了!”
“比青二那些老牌甜妹声优强多了,这才是阳子啊!”
帖子迅速被顶到版面热门,三井系的水军试图带节奏“韩资操控试音”,却很快被新生代粉丝的反击淹没。
平野绫自己却过得并不平静。
青二Production的经纪人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硬。
先是“绫酱,你还年轻,别被外面的花言巧语骗了”,后来变成“青二培养了你两年,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
再后来,干脆直接摊牌:“片酬已经加到三倍了,明年还有三部大制作的主角优先权。你要是签李氏那边,我们就只能对你说遗憾了。”
平野绫抱着手机,坐在中野公寓的榻榻米上,窗外是秋日的细雨。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马尾有些散乱,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
经纪人沉默了几秒,冷笑一声:“好,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平野绫把手机扔到一边,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
十七岁的女孩,第一次为了自己的选择,和培养了自己两年的经纪公司撕破脸。
她不是不怕——怕以后没戏接,怕被雪藏,怕在圈子里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可她更怕的,是再也找不回那天在录音棚里的感觉。那种胸口有火在烧,声音能把灵魂都喊出来的感觉。
晚上十一点,她又一次拨通了李俊熙的私人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和:“平野小姐?”
“我……我经纪公司那边,已经谈崩了。”
平野绫的声音有点哑,“他们说,如果我签你们,就会把我雪藏。”
李俊熙在那头笑了笑,声音听起来像在夜风里:“雪藏?他们舍得吗?你现在可是2ch的热门话题。”
平野绫咬了咬唇:“可是……我只有十七岁,我怕我赌不起。”
“赌不起?”李俊熙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平野小姐,你那天在录音棚里,第三次开口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终于活了?”
平野绫愣住。她想起那天,声音从喉咙里炸开的那一瞬。
好像胸口憋了十七年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出口。
那一刻,她不是在演阳子,她就是阳子。
电话那头继续说:“声优这条路,本来就是赌。赌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被听见,赌自己的选择能不能被认可。你已经赌了一次,赢了。现在,再赌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平野绫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榻榻米上。“我……我想签。”
“好。”李俊熙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天上午十点,来涩谷的录音大楼。合同我会让人准备好。”
挂断电话后,平野绫坐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
然后她爬起来,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珍藏的那本《十二国记》原作小说,翻到阳子第一次拿起剑的那一页,轻声念出台词。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
梦里,她站在异世界的王宫前,手里握着剑,身后是万丈光芒。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平野绫准时出现在录音大楼门口。
她换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衬衫,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背着那个旧双肩包,却比任何时候都精神。
前台女孩看见她,眼睛亮了一下:“平野小姐,李先生和藤原小姐已经在五楼等您了。”
电梯里,平野绫看着镜面墙壁里的自己,突然有点不真实。
她昨天还在担心被雪藏,今天就要签人生第一份女主角合同了。
五楼会议室里,李俊熙和藤原美咲已经在等她。
桌上放着一份合同,旁边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绿茶。
“坐吧。”李俊熙示意她坐下,“合同你先看,不急。”
平野绫坐下,双手有点抖地翻开合同。
片酬不是最高的,但保障条款写得非常细——包括后续资源倾斜、声优培训、甚至心理辅导。
她看得眼睛有点酸。
藤原美咲在旁边温声解释:“我们不是只想签一个声优,我们想培养一个能代表时代的声优。所以,条件可能不是最高的,但承诺是真的。”
平野绫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签约方落款:李氏娱乐日本分公司,法定代表人:李俊熙。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等等。”男人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平野绫,你合同还没签吧?青二这边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五倍片酬,外加明年《名侦探柯南》剧场版的优先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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