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进入梅雨季尾声,空气湿热得像一块浸了水的毛巾。
涩谷109大楼外的巨型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最新的Oricon周榜单。
前十三位里,七首歌的制作人或联合发行方栏里,都出现了“Lee Jun-hee”或者“** Entertainment Japan Branch”的字样。
滨崎步的《Boys & Girls》韩流混音版,已经连续三周占据冠军。
中岛美嘉的《雪之华》排第三,宇多田光的新单曲《Can You Keep A Secret?》因为李俊熙介入的联合发行渠道,预售直接破了百万。
剩下的几首,是少女时代和东方神起提前投放的日文测试单曲——销量不算爆炸,却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榜单中段,抢走了本该属于本土新人的曝光位。
秋叶原,AKB48剧场。
二楼狭小的办公室里,秋元康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盯着楼下买票的队伍。
上个月这个时候,这里还能排到街角转弯处;现在,队伍只到剧场门口就断了尾。
“握手会收入环比下降5.2%,周边下滑7%。剧场日常的播放量也在掉。”
身后,三井财阀娱乐投资部的课长中村把厚厚的报表合上,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急躁,“秋元老师,我们当初说好的是‘革命性偶像模式’,可现在……年轻人都在刷韩流的综艺和快闪视频。”
秋元康终于把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空调风里散开:“我知道。但你也看到了,那边不是在砸钱,而是在重新写规则。滨崎步的混音版,为什么能连霸?因为电子节奏更狠,编曲更抓耳——我们的人做不到。”
中村沉默片刻,语气硬了几分:“三井高层已经开会了。他们觉得,继续烧钱养剧场可以,但必须看到反击效果。下个月,如果再下滑10%,追加投资就会被否。”
秋元康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
一个穿着AKB48应援T恤的少女,正低头刷手机,屏幕上是滨崎步新MV的片段。她看完,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应援棒塞进包里,转身走了。
丸之内,三菱财阀本部大楼,38层。
高桥玲奈站在叔父高桥雄一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刚从内部渠道弄来的报告——三井娱乐部门上半年亏损预估,上调至原计划的1.8倍。
她敲门进去,把文件放在桌上,指尖在“预计追加亏损原因:韩流内容分流”那行字上轻轻敲了敲。
高桥雄一揉着眉心,抬头看她:“玲奈,你当初在帝国酒店晚宴上说,那韩国人只是试水。现在呢?”
玲奈拉开椅子坐下,声音冷静得像在谈一笔无关紧要的并购:“我低估了他的耐心。他没有急着砸钱抢人,也没有直接对AKB下手。他是先切歌姬,再切综艺,最后慢慢挤压剧场的生存空间。步步为营,不留破绽。”
老人沉默良久,敲了敲桌子:“我们还有多少张牌?”
“舆论牌还在,右翼资源还在。”玲奈顿了顿,眼神微冷,“山口组那边,也有些旧账可以翻。另外……我查到,他和住友的藤原美咲,联姻谈判已经进入实质阶段。如果住友彻底倒向他,三井在动漫和发行渠道的壁垒会直接少一层。”
高桥雄一眯起眼:“住友……老藤原那只狐狸,果然坐不住了。”
玲奈起身,走到窗边。丸之内金融街的夜景尽收眼底,她低声说:“叔父,给我三个月。我会让他知道,日本的棋盘,不是他想下就能下的。”
东京湾,高层公寓顶层。
李俊熙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冰美式,窗外是整片彩虹大桥的灯火。
身后,藤原美咲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摊开一份联姻协议的最终草稿。她穿着简单的米色家居服,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没化妆,却依旧端庄。
“父亲今天又问了我一次。”美咲抬头,声音轻柔,“他说,如果你能在动漫工厂和唱片发行上各让半步,联姻的事,下个月就可以正式公告。”
李俊熙转过身,靠在窗边,笑了笑:“半步?美咲,我来日本不是来谈让步的。”
美咲合上文件夹,起身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我知道。你要的是整个市场。但父亲需要一个台阶——住友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三井已经在游说几个长老。”
李俊熙侧头看她,眼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柔和:“台阶我会给。但不是让步,是交换。住友给我动漫工厂的优先合作权,我给住友……固态电池的汽车应用授权。”
美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已经拿到模型了?”
“刚到手。”李俊熙把咖啡杯放在一旁,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已经消散,只剩奖励静静躺在意识深处,“实验室级,但足够让电动车续航翻倍。住友的汽车零部件业务,正好可以吃到第一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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