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江南区,一栋外观低调却占地极广的灰色建筑悄然落成。
门口没有华丽的剪彩仪式,只挂了一块木质牌匾:韩娱博物馆。
崔恩熙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站在镜头前了。
这些年,她习惯了躲在幕后,剪辑视频、操控热搜、写那些能让舆论瞬间翻盘的帖子。
可今天,她是主人。
这座博物馆是她用自己这些年攒下的所有分红建的。
没有找李氏财阀要一分钱,也没有挂Gaia娱乐的牌子。
她想让它干干净净,只属于韩娱本身——属于那些在练习室流过汗、在舞台上哭过笑过的艺人,属于那些在BBS上守夜打榜、在街头举灯牌的粉丝,也属于这个国家从1990年到2000年那段疯狂却又温暖的时光。
开馆第一天,没请媒体,没发邀请函,只在BBS上发了一条简短的帖子:“韩娱博物馆今天开门,想来的人自己来,不收门票。带上你们的回忆就好。”
结果,下午两点不到,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从穿着校服的学生到拄着拐杖的大叔,从刚出道的练习生到退休的家庭主妇,大家安静地站着,没人插队,也没人喧哗。
队伍蜿蜒到街角,像一条无声的河流。
崔恩熙有点意外。
她原本以为会冷清,毕竟这里没有互动装置,也没有网红打卡墙。
只有一间间展厅,里面陈列着这些年韩娱走过的痕迹。
灯光柔和,空气里隐约飘着老唱片的那种淡淡尘土味。
现实世界里,韩国真正的大众音乐博物馆要到2015年才在庆州观光区开馆。
那座叫“韩国大众音乐博物馆”的地方,收藏了从1920年代的蜡筒唱片到现代K-pop的100年历史,有高端音响室、有儿童体验区,甚至还有BTS粉丝捐献的特别展。
但在2000年的这个平行时空里,崔恩熙把这一切提前了十五年。
她没有那些珍稀的古董音响,也没有从民间搜罗来的老唱片,她有的只是这十年里亲手参与、亲眼见证的韩娱——从地下练习室到汉江灯海,从IMF的黑暗到新千年的曙光。
更纯粹,也更私人。
一楼是“起源厅”。
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台1990年的老式录音机。
那是李秀满当年在**地下室用的第一台设备,机身还带着当年练习生们蹭出的油渍。
旁边是一张泛黄的《Candy》手写歌词,字迹是俊熙亲笔改的,上面密密麻麻标满了“加电子鼓”“文熙俊高音再拔”“街舞break 8拍”。
歌词纸边缘已经卷起,像被翻看了无数次。
墙上挂着H.O.T出道那天的照片,五个人穿着廉价的亮片衣,站在弘大街头,背后是好奇围观的路人。
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1990年10月,韩国第一次有人在街头发放偶像歌曲。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红了眼睛。
他转头对身边的女儿说:“阿爸当年就在这儿,看见他们跳舞,还以为是外国人呢。那时候谁能想到,十年后他们能开体育场啊。”
女儿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父亲的手。
旁边,一个刚出道的练习生小姑娘蹲在地上,仔细抄着那张歌词上的修改笔记。
她喃喃自语:“原来《Candy》是这样一点点改出来的……”
二楼是“女团时代”。
中央展柜里,放着S.E.S出道时的校服。
那套白色衬衫加百褶裙,已经洗得发黄,袖口还有崔恩美当年排练时磨破的洞。
旁边是少女时代《Into The New World》的手幅,上面写满了1997年粉丝的手写应援语——字迹稚嫩,却工整有力。
一个女高中生站在展柜前,突然小声哭了起来。
她朋友拍拍她肩膀:“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我们现在追的那些团,原来是从这么难的时候走过来的。校服都破了,还在跳。”
不远处,几个T-ara的年轻粉丝围着猫耳头饰的原型展品拍照。
那是1999年巡演时用过的真货,毛已经有点掉,但还是可爱得让人心软。
三楼是“危机与重生”。
这里的光线故意调暗了。
墙面投影循环播放着1997-1999年的新闻片段:IMF、失业潮、街头抗议、工厂关门。
然后画面一转,是少女时代在罢工工厂前唱《Into The New World》,是H.O.T在希望小学落成典礼上唱《I Yah》,是2NE1在难民营的嘻哈快闪,是f(x)在电音实验舞台上的冷艳灯光。
最角落,有一台旧电视机,里面循环播放崔恩熙自己剪的那部纪录片《1997-1999,韩国差点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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