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0月17日,首尔汝矣岛KBS总部大楼,傍晚五点半。
夕阳从落地窗洒进来,把走廊拉出长长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汗味和廉价咖啡的苦涩,化妆间门半掩着,里面传出文熙俊低哑的练声音阶,像是砂纸在玻璃上摩擦。
“会长,真的谈崩了?”金喜善跟在李俊熙身后,声音压得极低,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细细的汗珠——从弘大快闪事故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李俊熙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崩了。赵成浩那老东西,嘴硬得像块石头。”
后台过道,刘在石靠墙站着,手里捏着个空咖啡杯,脸上那股子综艺咖的油滑全没了:“俊熙哥,台长室那边我去探过口风了。
说是场地维修,但其实是朴永浩上午亲自来过,带了三星的广告合同——今年KBS一半的赞助都靠三星重工撑着。
赵台长要是放H.O.T上台,三星那边一撤资,KBS下半年就得喝西北风。”
李俊熙眯起眼,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三星?朴永浩这是铁了心要帮我那好弟弟李俊哲踩我一脚。KBS不是国家电视台吗,怎么还玩这种财阀把戏?”
刘在石苦笑:“会长,您是李氏继承人,可朴永浩是三星的常务理事,手里捏着赵台长的把柄——听说赵台长儿子在釜山赌场欠了三星的钱,三百亿韩币不是小数。赵台长这不是为难,是被架在火上烤。”
金喜善皱眉:“那赵台长为什么不直接找您?李氏财阀的赞助也不少啊。”
“因为李俊哲提前布局了。”李俊熙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狠厉,“长老会那边,金永浩已经被收买,朴永浩知道我现在继承人地位不稳,踩我一脚就是帮李俊哲攒筹码。
KBS封杀H.O.T,不是冲着几个练习生,是冲着我李俊熙的脸——让我在娱乐圈丢人现眼,长老会那些老家伙就会觉得我成不了气候。”
化妆间里,文熙俊听到动静,推开门走出来,嗓子还带着昨晚练舞的沙哑:“会长,粉丝已经在外面堵街了,我们……真上不了?”
李俊熙看了他一眼,没直接答,而是转头对崔东哲说:“老崔,你的人呢?”
崔东哲从阴影里走出来,鸭舌帽压低,身上还带着梨泰院KTV的烟酒味:“已经在维修通道等着了。KBS今天下午确实有C区水管维修,但B区演播厅的单子是假的——我让人偷了内部日志,台长室里朴永浩留下的烟灰缸上,还有他的指纹。”
李俊熙点头:“好。喜善,你和刘在石带孩子们稳住粉丝情绪。老崔,跟我走。”
金喜善拉住他袖子:“你打算怎么做?别太冲动,长老会那边……”
“冲动?”李俊熙轻轻挣开她的手,眼神如刀:“我李俊熙什么时候冲动过?今天不只是上台的问题,是李俊哲在试探我的底线——如果我忍了,下次他就会直接动李氏的造船厂。”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放心,我会让他知道,踩我李俊熙的代价,是他付不起的。”
KBS六楼,台长室。
门被推开时,赵成浩正站在窗前抽烟,手指微微颤抖。
朴永浩的电话刚挂断,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如果放H.O.T上台,三星的广告合同就撕了,外加赵敏俊的赌场欠条直接寄给检察院。
“赵台长。”李俊熙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赵成浩转过身,脸上挤出笑:“俊熙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场地维修的事……”
李俊熙没等他说完,直接走进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长腿交叠,双手搭在膝上:“维修?赵台长,您这把戏也太老套了。三星的广告是一百二十亿,李氏的赞助可以加到是三百亿——您这笔账,怎么算的?”
赵成浩额头冒汗:“俊熙少爷,不是钱的事,是……是朴常务那边有压力。您知道,三星和现代最近在长老会拉票,李俊哲少爷……”
“李俊哲?”李俊熙打断他,声音忽然拔高,带着财阀继承人的威压,“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庶子,也敢借三星的手来踩我李氏大少?”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叠文件,甩在桌上:“这是三星重工去年逃税的证据,崔泰贤检察官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您儿子赵敏俊的赌场欠条——三百亿韩币,我李氏可以帮您还,但前提是,您现在就让我的人上台。”
赵成浩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俊熙少爷,这……这会得罪朴永浩啊。他背后是三星会长,三星的势力……”
李俊熙站起身,俯身撑在桌上,目光直刺赵成浩眼底:“得罪?赵台长,您以为我李俊熙怕得罪人?三星会长?让他来找我谈。李俊哲想通过长老会夺位,就得先过我这关。
今天H.O.T上不了台,我不只撤李氏的赞助,还会让李氏的银行切断KBS的贷款——您猜猜,KBS能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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