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25日,圣诞夜,首尔,零下十八度。
16:07 电源塔下雪像被撕碎的棉絮,一片片往人脸上糊。
崔东哲把黑色羽绒服的帽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站在塔基反方向的雪沟里,脚踝以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
三十个兄弟分成三组,埋伏在塔的三个死角。
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军用匕首,腰间别着格洛克19,雪白色的伪装布裹住枪身,只留枪口一圈黑洞。
他们从凌晨四点开始趴窝,十二个小时没换过姿势,连尿都是就地解决,雪一盖,谁也看不出来。
崔东哲的左肩在两个小时前就僵了,他知道是老伤,一到冬天就犯。他没吭声,只把身体又往雪里陷了半寸。
情报只有一句话:
“圣诞夜23:00-02:00之间,电源塔会被炸。对方十二人,军用C4,遥控雷管,三星旧部 现代死忠混合编队。”
情报来源:李俊哲。
三天前,一个东京号码发来彩信,只有一张照片:汉江主舞台电源塔的结构图,炸药最佳安置点被红笔圈出。
照片背面手写八个字:
“替我保重,圣诞快乐。”
崔东哲当时把手机摔在桌上,碎成八瓣,却连夜把最信得过的三十个老兄弟叫到梨泰院旧仓库。
“有人想在会长最得意的时候,给他最响的一耳光。” 他只说了这一句,三十个人就全来了,没人问为什么。
18:42 风向变了,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崔东哲的耳麦里传来最外围兄弟的低声汇报: “老大,东便门方向,三辆现代面包,无牌,熄灯滑行,距离两公里。”
“收到,别动,让他们靠近。”他知道对方不会走正门。
三星旧部里有前军情处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死角渗透”。
电源塔四面都有监控,但塔底东南角有一块70厘米的盲区,是上周故意留的“破绽”。
崔东哲的嘴角在风里扯了一下,笑得像狼。
鱼,上钩了。
20:11 三辆面包车在距离塔基800米处熄火,十二个黑影下车,背着登山包,猫着腰,踩着雪窝子里的旧脚印前进。
他们以为自己很专业,却不知道每一脚都踩在崔东哲的人提前布好的“雪线”上,稍一偏离,脚下的雪就会塌陷半寸,那是预警。
800米→500米→200米。
崔东哲把右手伸进怀里,摸到那把用了九年的格洛克,枪管里已经结了一层薄霜。“各组听令,活口要四个,剩下的,随便。”
耳麦里传来三十个人几乎同时的呼吸声,像一群狼在黑暗里舔刀。
21:57 塔底十二个黑影终于抵达塔底。
为首那个戴着滑雪镜的中年人蹲下来,从登山包里掏出四块橄榄绿的C4,动作熟练得像在拆快递。
他把雷管插进炸药,接上军用遥控器,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极小的结构图,正是李俊哲寄来的那张。
“东南角承重柱,贴四块,主控线剪断,三十秒后引爆,整个汉江舞台会断电两小时以上。”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报复快十年的怨毒。
旁边有人问:“老大,真要炸?那可是五百万人……”
“五百万人?”中年人冷笑一声,“十年前三星炸工会馆的时候,也没见李俊熙心疼过工人。”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保险开关,红灯亮起。
就在这一秒。
砰!第一枪从正东方向打来,子弹擦着中年人的耳尖,把滑雪镜打成两半。
紧接着,雪地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三十条黑影从四面八方扑出。
夜雪里,枪声被风撕得支离破碎。
崔东哲从雪沟里弹起来,左肩先中一枪,血溅在雪上,像一朵瞬间盛开的红花。
他却借着冲刺的惯性,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腕,反折,咔嚓一声,手腕骨直接断成九十度,遥控器掉进雪里。
第二个人从侧面扑上来,手里是军用刺刀,刀尖直奔崔东哲肋下。
崔东哲侧身,刀子划破羽绒服,棉絮飞了一脸,他抬膝猛顶对方小腹,趁对方弯腰,一肘砸在后颈,干净利落把人放倒。
第三个人想跑,被两个老兄弟从后面按进雪里,脸埋进去半米深,闷声惨叫。
整个过程不到七分钟。
雪地上躺了十二个人,八个昏死,四个被反绑双手,嘴里塞着自己的围巾。
中年人被按跪在雪里,脸上全是血,滑雪镜碎了一半,露出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崔东哲蹲下来,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说,谁是金主?”
中年人吐出一口血沫,笑得牙龈发白:“你猜。”
崔东哲没再问,枪口往前顶了顶,顶进对方嘴里,金属味瞬间填满口腔。
“最后一次。”中年人呜咽两声,终于崩溃:“朴……朴永浩的儿子……他在日本……用三井的钱……”
崔东哲点点头,枪口抽出来,枪托狠狠砸在对方后脑,把人砸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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