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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潭洞Gaia娱乐B3练习室，墙壁贴满隔音棉，空气里混着汗味、香水味和一点点血腥味，那是CL咬破嘴唇渗出来的。
最后一遍预演。
鼓点砸下来的前四秒，CL突然抬手，把耳返一把扯掉扔在地上，脚尖碾碎。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短发被汗黏在脸颊，眼神像刚被放出笼子的豹子。
“再来一次，副歌我要更疯。”
她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却没人敢劝。
俊熙坐在角落的黑皮沙发上，腿上摊着一份文件，没抬头，只把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疯可以，别把自己玩废了。”
CL回头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废了你养我？”
俊熙没接茬，只抬了抬下巴，示意音乐重新起。
鼓点再次落下。
《I Don’t Care》的前奏一出来，整个练习室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朴春站在最中间，炸裂的高音直接穿透隔音墙；
敏智在左侧，腰肢像没骨头一样甩出死亡S形；
Dara在右侧，手指比出枪的姿势，对着镜子扣动扳机；
CL站在最前面，每一个踩点都像在地板上砸钉子。
副歌炸开的瞬间，她们同时转身，背对镜子，齐刷刷甩头。
那一秒，四个人影在镜子里重叠成一把出鞘的刀。
“e-e-e-e-e-e-easy e, easy go~”
CL的说唱像机关枪，子弹全打在观众的心脏上。
最后一拍，她猛地抬手，话筒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啪地砸在地板上，滚出老远。
练习室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练习生们的尖叫。
俊熙终于抬头，嘴角勾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明天舞台，照这样扔。”
CL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摔坏了你赔？”
“摔十个赔十个。”俊熙顿了顿，补了一句，“摔一百个也赔得起。”
同一时间，麻浦区一栋快要拆迁的旧韩屋。
炭火盆里烧得正旺，文熙成却觉得冷。
桌上摆着三份文件： 最后4.87%的股权转让协议（无条件赠与）
现代汽车残余董事会联名弹劾书（已作废）
一张明天《音乐银行》的直播贵宾邀请函。
对面坐着现代最后三个老董事，个个眼眶发红。
“老文，真的要认？”其中一个声音发抖。
文熙成没说话，只是把烧酒一口干了，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想起去年此时，他还坐在长老会主位，用同样的烧酒灌过李氏老掌门人。
如今轮到自己被灌。
“认又怎样？”他哑着嗓子笑，“半导体没了，汽车没了，军工没了……我们手里就剩这点破玩意儿，他连刀都不用动，就能捏死我们。”
屋里安静得只剩炭火噼啪声。
文熙成突然站起身，走到墙边，把那幅挂了三十年的李氏家族合影取下来，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明天，我亲自去。”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去听那几个小丫头唱歌。”
12月18日，下午四点二十。
后台化妆间。CL坐在椅子上，化妆师正给她补下眼线，她突然开口：“一会儿我扔话筒，你帮我接住。”
朴春正在喝蜂蜜水，差点喷出来：“你疯啦？那玩意儿十几万呢！”
“不接就砸你头上。”CL头也不回。
直播开始。
2NE1出场顺序排在倒数第二。
她们一身黑红相间复古皮夹克，裤子是低腰设计，腰侧两道白线像刀口。
灯光打下来的瞬间，全场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
鼓点落下。
CL站在中央，开口第一句说唱就直接炸场：“?? ?? ?? ? ???
Yo, just get out of my face~”
敏智在左边，腰一拧，像蛇一样滑到CL身边；
Dara在右边，手指比枪，对着镜头扣动扳机；
朴春站在最后，高音直接穿云。副歌前八拍，她们齐刷刷转身，背对观众，头发同时甩出四道弧线。
“? ? ??? ???~
I don’t care~”
副歌炸开的瞬间，CL猛地抬手，话筒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观众席第一排，一个戴着毛帽的高中生女生下意识伸手，话筒稳稳落进她怀里。
全场安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疯狂的尖叫。
CL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然后把耳返一把扯掉，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碎。
大屏幕实时音源指数：
第7→第3→第1。
文熙成坐在贵宾室最中间的位置，手里攥着那张邀请函，指节发白。
他看见CL把话筒扔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也曾在长老会上把钢笔摔在李氏老掌门人面前。
那时候他以为那是胜利。
现在才知道，那是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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