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手腕翻转,燎原刀在黑红色心脏里猛地搅动,金红交织的光芒如岩浆般炸开。
尸王的咆哮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脖颈上的锁链“哐当”落地,骨牌摔在石缝里,裂开的纹路中渗出缕缕黑气。
“成了!”文凝刚要松口气,却见尸王胸腔里的黑红心脏突然膨胀,像颗即将炸裂的毒瘤:“不好!它要自爆!”
秦荣猛地拔刀后退,拽着文凝往侧面的岩壁扑去。
燎原刀的红光在身后撑开半圆屏障,堪堪挡住自爆的气浪。
碎石如雨点般砸在屏障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混着尸王残躯坠落的闷响,谷道里弥漫开令人作呕的焦臭。
墨尾从石缝里钻出来,抖了抖耳朵上的灰尘,冰蓝色的眼睛盯着尸王残骸中心。
那里竟嵌着枚鸽子蛋大小的黑珠,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光。
“这是……戾气凝聚的内丹?”文凝的八卦镜绿光扫过黑珠,镜面瞬间泛起白雾:“好强的邪气!”
秦荣用刀尖挑起黑珠,入手冰凉刺骨,燎原刀的红光竟被它逼退半分:“蚀灵教把九十九个修行者的灵力全封在这珠子里,难怪尸王这么难对付。”他将黑珠塞进端榕给的油纸包:“留着或许有用,先找血引。”
墨尾突然朝着谷道深处窜出丈许,回头冲他们叫了两声,尾巴指向一片被黑气笼罩的山壁。
那里的岩石泛着青灰,隐约能看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像是道隐蔽的石门。
“血引多半在里面。”秦荣握紧刀柄,引灵玉的灼痛越来越清晰:“蚀灵教的祭坛应该就藏在石门后。”
文凝摸出最后半袋清水,给墨尾倒了些在掌心:“让它歇会儿,刚才破阵已经耗了不少力气。”
白猫舔着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冰蓝色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石门,像是在警惕什么。
两人一猫靠近石门,才发现门上刻着与黑石相同的符纹,只是更繁复狰狞,黑气顺着纹路流淌,像无数小蛇在蠕动。
“直接劈开?”秦荣扬起刀,红光映得符纹剧烈闪烁。
“等等。”文凝按住他的手腕,八卦镜绿光落在门楣处:“这里有个凹槽,形状和银楼密道里的银钥匙很像。”
秦荣恍然,摸出那枚刻着“瑞”字的银钥匙,刚插进凹槽,石门突然震动起来,符纹上的黑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隐约传来低沉的诵经声。
“真能打开!”文凝惊喜道:“老掌柜果然留了后手。”
通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两侧的岩壁上插着用人骨打磨的火把,幽绿的火光映得人影扭曲。
走了约莫百十米,眼前豁然开朗。
竟是座圆形祭坛,中央矗立着根盘龙石柱,柱顶悬浮着团暗红色的光,正是他们要找的血引。
“这就是血引?”秦荣平静说道,目光却如淬了火的钢针,死死钉在柱顶那团暗红光芒上。
血引周围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气,每一次明暗交替,都像在呼吸般吞吐着戾气,祭坛地面的符文随之亮起,将那些黑气源源不断地吸入地底,与黑风谷的地脉相连。
“难怪整座山的灵气都被污染了。”文凝捂住口鼻,八卦镜的绿光在掌心剧烈跳动:“它在以地脉为媒介,把戾气往凡界扩散!”
秦荣心头猛地一沉,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老掌柜岩壁上的字迹还带着未干的朱砂痕,那句“月圆之夜,血祭地脉,恐有大变”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后颈发麻。
他摸出兜里的旧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日期清晰地显示着十五。
谷外的天色早已沉得像块墨锭,风里裹着越来越浓的寒意,抬头能看见山尖上正浮起一轮模糊的月晕,银白的光正一点点撕破云层。
“来不及了……”文凝的声音发颤,抱着墨尾的手在发抖:“月亮一出来,血祭就开始了。”
秦荣攥紧了燎原刀,刀鞘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却压不住四肢百骸里的灼烫。
丹田处那缕微弱的灵气像条慌乱的小鱼,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过是刚摸到修行门槛的初识境,连灵气化形都做不到,刚才对付尸王已是拼尽全力,更别说阻止一场酝酿已久的血祭。
墨尾突然对着盘龙石柱发出一声急促的猫叫,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柱底。
那里的地面刻着一圈与其他符文不同的纹路,泛着极淡的金光,像是被戾气掩盖的阵眼。
“墨尾发现什么了?”文凝立刻会意,八卦镜仅剩的绿光顺着地面扫过去,那些淡金纹路在绿光下渐渐清晰:“是……是锁灵阵的残痕!有人在血引底下布过净化阵!”
“锁灵阵?那你知道是谁吗?”秦荣问道。
然而文凝看向了他,神色淡漠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生前的修行者吧,他们布下净化阵后。被蚀灵教的人察觉到,然后被杀死。”
秦荣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问道:“那净化阵怎么没有被蚀灵教的人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