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爹离得这么远,他爹这下管不到他了吧?哈哈!
温游越想越开心,最后没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温景言恰在此时往后看了一眼,将温游的小动作和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温游。
“七品史郎中温游。”
点卯官此时恰好点到温游。
温游忙应声:
“史郎中温游已到。”
点卯官用朱笔在点卯册上做下记录,而后又点了两个人名,禁鞭便响了。
温游刚才一抬头,便正对上自家老爹那写满不满的眼神。
温游还没做出反应,禁鞭一响,他爹便收回了视线,连刚刚皱起来的眉头都松开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
“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谢陛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准奏!”
“西北大旱后雨水不断,乡民虽极力抢收,但到底收效甚微,大多庄稼因无法晾晒而发霉变质,导致粮食大幅减产……”
“湘南鼠疫……”
“东南岛民扰边……”
“军粮……”
温游听着满朝文武一个接着一个奏报,然后又互相争辩讨论,渐渐地,只觉得周围的声音一点点远去。
他低垂下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便睡着了。
“温郎中!温郎中!”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了推他。
温游疑惑地抬头,不解地朝声音来源看去。
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留着长须的中年人。
这会儿,中年人正朝他使眼色:
“陛下在叫你。”
温游醒了醒神,说了句“多谢”,而后迈出一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陛下,您叫我?”
明悠帝有些无奈:
“是。朕本想问问你,今日第一次上朝,可还习惯。现在看来,显然你是并不习惯的。”
说起这个,温游可就不困了。
他连连点头,满眼期待:
“对对对!陛下,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真的很不习惯!起太早了!我还在长身体,还没睡够!”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让他上早朝了啊?
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事。
然而,明悠帝只是笑着点点头:
“没事,等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温游:!!!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明悠帝,实在不敢相信他温热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看着温游一副被打击地无比严重的模样,明悠帝满意了。
没道理大家差不多年纪,他每天就得起早贪黑地上朝批折子,对方却能每天睡到自然醒,悠游自在地吃喝玩乐。
直到退朝,温游都是蔫蔫的,整个人看起来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浑身无力。
哪怕是到了招来酒楼,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他整个人也是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我说温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被妖怪吸了精气的样子?”
林明远吃了好一会儿,见往常跟他抢食的人今天连筷子都没怎么动,他自己吃饭时都觉得不香了。
温游无力地摆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
泉韵在一旁忍不住笑:
“他啊,今天早早地被他爹从被子里挖出来上朝去了。而且,以后天天都得去!”
林明远震惊脸:
“卧槽!温游你出息了啊!说好的大家一起混吃等死,你怎么还悄悄上进了?”
温游白了他一眼:
“这日子给你,你要不要?”
林明远立刻下意识将身体往后靠,连连摆手:
“还是算了,我就是个废物,不想挣扎,也不想努力。”
“呵!”
温游冷笑一声,难得动了一下,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不想看这个糟心玩意。
有什么比自己受累而兄弟吃香喝辣过好日子,更让人眼红的吗?
没有!
温游心里已经在思量着,要怎么把这三个人都搞到早朝上去了。
大家都是兄弟,当然有福同享了。
林明远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嘴贱造成了什么影响,此刻他心里还在无比庆幸,这样的日子,还好不是他过!
早上赖床睡到自然醒,不香吗?
有温游的惨状做下饭菜,林明远这下吃得格外满足了。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格外有精力。
温游这下也不趴着了,拿起筷子便如旋风般吃了起来。
林明远见状,也加快了下筷子的速度。
宁可夏和泉韵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加入战局。
四人如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一整桌饭菜。
走出招来酒楼时,四个人明显都吃撑了,一个个挺着肚子在街上闲逛。
温游满脑袋都是怎么跟兄弟们有福同享,逛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相府书房。
温游一回来便向管家打听了温景言在哪儿,然后直奔书房。
至于管家一副“大公子终于懂事了”的欣慰眼神,他全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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