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死了,去问阎王吧!”
衙役们虽然武功算不得高,但仗着人数与先一步准备的优势,一时间竟也与温游打了个有来有回。
又是几个来回,温游抓起桌上的布包,做了个空,脚尖一点,整个人便如大鹏展翅一般,掠了出去。
*
潼湖上。
渔船中。
钓鱼的仍拿着根木棍,钓着一根绳子,不知是否准备钓上鱼来。
旁边烹茶的,整个人斜躺着,看起来格外悠闲。
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膝盖上,轻轻晃动着,闭着眼睛,一只手搭在腿上拍着,另一只手里拿着茶盏,不时喝上一口润润嗓子,然后继续唱着:
“……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将状纸押至在某的大堂上!嘚嘚!咬定了牙关你为哪桩?……”
姜开:……
“你何时爱上听戏了?”
躺着的人眼睛仍闭着,语气也没个起伏:
“倒没爱上听戏,不过是觉得这一段戏文颇有些意思。”
“听说你又遭追杀了。”
“嗯。”
这事实在太常见,温游自己都提不起兴趣说了。
自从踏入江湖后,他人生的一多半时间都在应对各种追杀。
但很不幸的是,他还活着。
而这意味着,江湖中有很多人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
“那你的桃花酿,可还有时间酿?”
“自然。今年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姜开轻叹一声:
“我本以为今年桃花开得茂盛,我应当可以多喝几壶的。”
温游没有再回答他。
这人是真正的酒痴,有了酒,便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
连他这个朋友,也是全然不在乎的。
“你怎地不说话?”
“我已不知该说什么。”
“说一说如何能多酿几壶酒。也许能让我帮一帮你。”
温游将空了的茶盏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湖面的风吹过来,吹皱了一池湖水,也吹皱了温游的眉头:
“自是不必的。我总还能应付,也总还能活着。你若是帮忙,往后我便无处可去了。”
姜开又是轻叹一声:
“若是年年如此,我何时才能痛快喝一回桃花酿啊!”
温游笑了笑:
“等着吧。兴许等我老了,折腾不动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酿酒,也叫你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回。”
姜开:
“我从不信诺,但既是你说的,那我便勉强信上一信。只望你能记得。”
“我也从不许诺的,但为了朋友,倒是可以破一破例。”
微风轻轻吹着,渔船随风飘着。
鱼竿上始终没有等到咬钩的鱼。
倒是温游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难得睡个囫囵觉。我想你总该死心,挂上鱼饵了。下次再来,期望能吃上你亲手钓的鱼。”
姜开没理会他,只静静看着湖面。
温游已站起身,脚尖轻点,便倏然离开了。
*
凡印谷。
今日是谷主张印的五十大寿。
谷中前两日便开始布置起来。
江湖上不少人也都慕名而来,往凡印山庄而去。
山庄后面,便是众所周知的凡印谷。
只是凡印谷从不对外开放,也从不许外人进入,因此祝寿的宴席,便摆在了这里。
凡印山庄在江湖势力中排行第九,仅次于唐门。
并不是说凡印山庄的人武力值极高,而是因为凡印山庄的人各有擅长。
有人善剑,有人善商,甚至有人善做武器……
这样五花八门的爱好,在凡印山庄都能找到师父教授。
而凡印山庄出去的弟子,在江湖上也大都赫赫有名。
因此,张印的寿宴,江湖中大多数人也都巴不得来参加。
能与凡印山庄交好,自然最好。
若不能交好,也混个脸熟,也总比陌生人好说话一些。
今日,张印的弟子们分工明确,有在门外迎客的,也有在里面引导客人的,还有专门陪客的……
寿宴很快开始了。
张印看着前来祝寿的众人,脸色却称不上高兴。
这时,小米上前,将一个锦盒捧了上来:
“师父,师兄送了礼来。”
张印虎着脸:
“他人呢?”
“师兄说,他如今不便出现,还请师父多多海涵。不过,我觉得他是不敢见师父。”
张印瞪小米一眼:
“别夹杂私货!”
这师兄弟俩感情好是好,但总喜欢告对方的黑状,也喜欢在他面前给对方上眼药,看对方被收拾,就幸灾乐祸。
小米“哦”了一声,并未被师父吓到,只是又举了举手里的盒子:
“师父,要不要打开看看?”
张印摆手:
“先拿下去。”
“师父,要不还是看看吧?师兄向来孝顺,他准备的礼物,一定很合您心意!”
他是真的好奇今年师兄会送什么给师父。
张印:
“那便看看。”
小米立刻将锦盒打开,却见锦盒中放着一个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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