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原本就只是气两个儿子不成器。
但在她看来,儿媳妇到底是外人,听见游哥儿那些心声,心里肯定不舒服。她自然要打两个儿子,做出个样子来。
哪里想到,游哥儿竟说这是“隐患”。
什么隐患?
温母脑子里几乎下意识就冒出了两个字。
抄家!
抄家不是因为家里太奢靡吗?
她都让两个媳妇打扮得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了,连家里的丫鬟仆妇们,也都将些钗环收敛了起来。
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提抄家?!
为什么还会有抄家?!
温母这次是直接下了狠手了。
“嗷~”
温母一拐杖下去,温大老爷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温二老爷见状,连忙躲得远远的。
然而,温母却没打算放过他,打得温时惨叫连连,歇了一会儿,便转头将拐棍对准了二儿子。
温二老爷:……
不是,说好的让他来劝母亲呢?这怎么是用他自己来劝?
这对吗?
不管温二老爷心里怎么哀嚎尖叫,但温母的拐棍却不曾停下。
温游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忍不住呲着个大牙笑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那里,狠狠打!哈哈哈!祖母威武!祖母霸气!我为祖母扛大旗!祖母继续,不要停!这样的不肖子孙,打死一个算一个,也省得抄家以后活不下去害人了。哈哈哈!]
听着这一串撺掇,温大老爷和温二老爷兄弟俩脸色都沉了下来。
臭小子!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温母却是被小孙子恭维得心里的火气散了大半,再加上有些累了,便干脆收了手: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给老身跪祠堂去!一大把年纪了,一天天干出些不着四六的事儿!你们都给老身好好反省,没反省好,就给老身一直跪着!”
温大老爷一只手捂着背,一只手捂着屁股,有些不情不愿:
“是,母亲。”
温二老爷瞪了儿子一眼,得到儿子一个呲着大牙的笑容,将他气得恨不得也揍这臭小子一顿。
但见老母亲一脸威胁,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应声:
“知道了,母亲。儿子这就去。”
兄弟俩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去,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为彼此相同的遭遇而哀叹。
但很快,温二老爷就得到兄长的一记白眼,加一个“哼”字。
温二老爷:……
“大哥,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温大老爷冷笑一声:
“游哥儿是你儿子!”
要不是那臭小子心声不严乱说话,他能真挨一顿揍吗?!
温二老爷也有些咬牙切齿:
“也可以不是!”
温大老爷朝他竖起大拇指:
“狠还是老二你狠,大哥我自愧不如。”
温二老爷嗤笑一声,没再理他。
等这兄弟俩一走,温母仿佛才刚注意到张氏还跪坐在地上,她忙喊珍珠:
“珍珠,快将你们大太太扶起来!这么坐在地上,别凉着身子。唉~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儿眼力见儿没有?”
虽然知道温母就是嘴上说说,但一群下人还是连忙告罪。
珍珠也带着人将张氏扶了起来。
温游乐颠颠地凑过去帮忙:
“大伯母,你快起来吧?二哥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醒来过?他有没有说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吓到了呀?”
[啧啧啧!往日里二哥那么大胆子,跟先生呛嘴都敢,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打了一架吗?居然能被先生吓病了!等等!二哥不会是在装病吧?]
听着温游的心声,张氏心里有些无奈。
她顺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你二哥还没醒,大伯母也不知道他是被什么吓到了。游哥儿要不要去看看你二哥?”
温游想了想,看了看温母,又看了看大伯母,见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这才点点头:
“好呀,我去看看二哥。大伯母你跟祖母先坐着说话。”
张氏笑了笑,满目温柔:
“好,去吧。”
温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会客厅,往温洛的房间跑去。
不过,温洛此时还没醒,依旧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而会客厅这里。
温游刚走,温母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倒是好胆量,那么贵重的东西,说烧就烧了!”
张氏垂下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老太太,我也是怕老爷怪洛哥儿。洛哥儿就是我的命,他如今被吓成这样,媳妇还没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哪儿能让老爷再吓他?您也是做母亲的,想来应该能理解媳妇我的想法,对不对?”
她说着话,眼泪便再次掉了下来。
自从长子夭折后,又因为生二儿子坏了身子,张氏就几乎将这个儿子当成了眼珠子一般疼着。
温母也怜惜她丧子之痛。
听见她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这大概就是命。命中注定那扇子不属于老大的。如今,老大应是不会再因此事闹着休妻,但日后再要他如往日那般待你,怕是不能够了。左右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老婆子老了,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了。随你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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