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则暑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儿慌。”
温游继续闭目养神:
“你也就那点儿出息!行了,没干也别烦我。”
温则暑无奈,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闭了嘴。
温家四人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官职定下来,温则暑被任命为司农郎,专门负责红薯在全国的推广工作。
温则暑去了司农寺报到。
温游和温长林、温长海也开始商量着回乡事宜。
温则暑如今入朝为官,自然不会跟着他们一起了。
但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京城,好像又让人有点儿不太放心。
最后三人决定由温长海留下,温游和温长林先回去。
等温则暑适应了,温长海再回。
打定了主意,三人便准备了起来。
温则暑每日都要去司农寺上值,与同僚们一起研究红薯的推广流程。
温则暑知道三人的决定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他的意见并不重要,没人会听。
不过,在离开前,温游特意将温则暑叫进了屋里,跟他说了些什么。
送走了温长林和温游两人,温长海立刻凑过去问儿子:
“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温则暑看着他爹一脸八卦的样子,有些无语:
“爹,爷爷显然不想让你们知道。我要是告诉你了,回头爷爷知道了要揍我,我可得把你推过去。”
温长海:……
将脑袋一扬,一脸不屑,
“不说就不说,搞得谁稀的知道似的!”
他可不想挨揍!
他爹打人不疼,但他爹不会背着人打他,反而会专门挑人多的地方,主打得就是一个精神攻击,让他丢脸!
不告诉他就不告诉!
哼!
没有人管着的温长海将这件事很快就抛到了脑后,然后一头扎进了买买买大军。
温则暑:……
还好大伯了解他爹,没给他爹太多钱。
而温游和温长林已经离开了京城。
看着路上的流民,父子俩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温长林心里担忧不已:
“也不知道家里下雨了没有。”
如今已经到夏天了,若是再不下雨,今年村里的收成势必要收到影响。
“这事担心也没用。老天爷不下雨,谁也没辙。咱们村这两年种了红薯,红薯抗旱,如果旱起来,就算收成减少,应该也就跟往年其他粮食的亩产差不多。村里人如今手里也有钱了……
“对了,咱们回去这一路上多买点儿粮食吧。要是不旱,就屯着慢慢吃。要是旱了,县城州城恐怕粮价得涨,到时候就算村里人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花的。”
温长林闻言,点点头:
“确实。那得多租些车。”
“边走边看吧。”
父子俩心里有成算,没经过一个城镇就打听粮价。
合适的话就多买一些。
这样算下来还能再便宜一些,也合算。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买,等两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就见村里老人都是一脸愁苦。
见他们回来,脸上倒是有了点儿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却仍带了苦涩。
“五哥,你们这是咋了?”
温游从车上跳下来。
村里的老人大多都是原本刘家村本地人,是一个宗族里的,因此排行也都在一起。
刘老五今年年岁比温游大了两岁,但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却并不如温游好。
干瘦的小老头,脸上都是数不清的皱纹。
那张常年被太阳暴晒的脸上也粗糙得很。
但都这把年纪了,大家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了。
刘老五见温游走过来,叹了口气:
“唉,还不是这老天爷不给活路。村里的日子才刚好过了一些,这老天爷就闹旱,不肯下雨。这都五月了,村里那条河的水位都降了一半,村里的井也枯了两口了。再这么下去……唉~”
“我们回来的时候,州城那边还好一点,县城的粮价已经涨了。村里没人卖粮食吧?”
一听这话,刘老五眼睛一瞪:
“谁敢?!这年头闹个灾就得死人,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卖粮食,老子不劈了他!”
“那就好。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也买了些便宜的米粮,就是怕这种情况。五哥,你找个人通知一下,看谁要买粮食的,都来我这看看。不过,这粮价得涨一文,我还得给人家帮忙拉车的车夫工钱。”
“才涨一文?!”
刘老五这会儿也将视线落在了那一辆辆装了好几个麻袋的牛车上,
“游啊,你听哥跟你说,前些天县城的粮价就翻了倍了,现在肯定更涨得没边了,不能叫你吃亏。”
“没事没事,都是顺手的事。咱们一个村的,不用那些。”
刘老五一脸感慨:
“游啊,你是这个!行,哥给你喊人去!”
刘老五朝温游比了个大拇指,一脸感激。
村里一旦闹了灾,那是要饿死人的。粮食的珍贵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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