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屋内暖香未散。
林姝玥体内的药效已经散去,只是折腾了许久,耗费了太多精力,此刻浑身酸软,一丝力气也无。
她软软地趴在花满楼温热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覆下,几乎就要沉入梦乡。
花满楼一手揽着她光滑的背脊,另一手轻轻抚着她披散在肩头的柔顺青丝,温柔缱绻。
他努力压下身体里残存的燥热与悸动,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沙哑的温柔:“玥儿,好些了吗?”
林姝玥脸颊还泛着未褪尽的红晕,闻言更是害羞,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倦意和慵懒:“嗯……好多了……”
话音未落,意识便已模糊,几乎就要睡着。
只是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花满楼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抚着她的眉心,心中被柔情和怜惜填满。
等玥儿睡熟了,他再悄悄离开。
虽然他们已是未婚夫妻,情之所至,但毕竟尚未正式成亲,他不能在此留宿,影响她的清誉。
而且花府之内,竟然有人敢对玥儿下此虎狼之药!
若非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必须揪出来,严惩不贷!
正当他思绪翻涌之际,房门竟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夜风裹挟着微凉的空气涌入,一个低沉压抑、带着几分自嘲笑意的声音响起。
“花满楼,你花家的下人被人收买了。”
是陆小凤?!
花满楼迅速拉过旁边散落的锦被,将怀中的林姝玥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头。
“陆小凤?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陆小凤走了进来,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扫过床上相拥的两人。
他看见了玥儿垂落在肩头的的凌乱发丝,看见了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还有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依赖地攀着花满楼的手臂…………
即使被被子裹住,也能想象其下是何等旖旎风光。
心口那股熟悉的、尖锐痛楚再次袭来,但奇怪的是,这一次,竟平静了些。
他甚至觉得,此刻的她……竟也有种别样的、惊心动魄的诱惑。
陆小凤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
他没有回答花满楼的问题,反而自顾自地说道:“花满楼,你觉得你现在离开,安全吗?”
他顿了顿:“方才有个丫鬟引我回客房,走到这附近却不见了。她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让我看见你们。”
花满楼眉头紧锁:“有人引你过来?难道下药之人,目的不仅是害玥儿,更是为了让你看见这一幕?这……有何意义?”
两个心思玲珑、彼此又极为了解的男人,在这间仍残留着麝香气息的房间里,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迅速分析起来。
陆小凤眼眸闪了闪,似乎瞬间想通了关键:“薛冰知道我对玥儿的感情。”
花满楼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所以,她设计给玥儿下药,就是为了让我和玥儿……然后引你亲眼目睹,好让你对玥儿死心,彻底放手?!”
“呵,”陆小凤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她太小看我了。”
花满楼听出了他话中的执拗,心中莫名一沉。
他下意识地将怀中的林姝玥抱得更紧,然后叹了口气:“陆小凤,你这又是何苦?玥儿她……已经放下了。我们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你……”
“可我放不下。”陆小凤打断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痛楚。
他伸手,从自己胸口摸出了一支打磨得极其光滑精美的木簪,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线条流畅,栩栩如生,显然倾注了无数心血。
他将木簪紧紧攥在手心,指节用力到泛白,苦笑道:“我曾经答应过她,要每天为她做一支木簪……可后来,我找不到身份送她。于是,我只能做了扔,扔了再做……只剩下这一支,我舍不得,怎么也舍不得扔。我总想着……总有一天,我会亲自为她簪上。”
花满楼静静地听着挚友这番剖白,感受着他话语中那沉甸甸的情意和痛苦。
他忽然想起,初遇玥儿时她发间似乎就簪着一支木簪,后来再没有见她戴过,可一直放在梳妆台里,从未丢下……
原来,那竟是陆小凤所赠。
这一刻,花满楼心中百味杂陈。
他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儿温热的脸颊,低声道:“我总不想……让你受委屈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睡熟的林姝玥安置在床榻,为她掖好被角。
然后自己将散落在地上的外衣捡起,从容地穿上。
虽然目不能视,但动作优雅,不见丝毫狼狈。
“我们出去说吧,”花满楼穿戴整齐,面向陆小凤的方向,“她累了,别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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