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懵懂的元宝此刻内心如惊涛骇浪。
前世他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做实验,本以为又是一个习以为常的夜晚,谁料突然眼前一黑,再有神智就是浑身暖洋洋的的如同泡在温水中一般。
本以为是重生没想到是穿越。
看抱着自己的英俊男人,还剃了半边秃瓢。
竟然是清穿!
俗话说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
皇上二字一出,他瞬间放弃。
不过,我成阿哥了。
还是五阿哥。
不会是还珠格格的世界吧!
“皇上,您看元宝嘴巴张这么大,口水都出来了哈哈哈。”女人声音带着直白的嘲笑,看我的眼神,却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男子从女人怀里拿出手绢,仔细的为他擦去嘴角的凉意:“元宝还小呢,正常的,你当额娘的别嘲笑他,他会伤心的。”
自然的对话温馨的氛围,倒不像是封建社会的帝妃,而像是尘世中普通的夫妻。
元宝有些疑惑,这皇上这么好说话吗,我印象中乾隆皇帝不是喜欢盖章奢华好大喜功吗,不像啊?
他心里闪过诸多疑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在父母珍爱温暖的视线里,沉浸下来。
原来有父母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笑了,笑起来有点可爱啊。”阿箬惊呼出声。
阿箬本来没什么当额娘的感觉,可在后面的日子里,对孩子的母爱滤镜越发浓厚,谁让元宝越长越可爱,白白胖胖,嫩生生的脸,像个奶团子,性子也懂事,见谁都一副笑脸。
连宫中的奶嬷嬷都说五阿哥是她见过最聪慧的孩子了。
皇上纠结斟酌了许久,终于在满月宴前把元宝的大名取出来。
永琮。
琮,祭天玉璧,喻承正统之器。
阿箬很是满意。
永琮满月宴,其煊赫盛大,远超四阿哥永城。
永寿宫张灯结彩,宫灯如昼,映得殿内金碧辉煌,恍如白昼。
看着琳琅满目的礼物,虎头虎脑一看就身体健壮的五阿哥,还有穿着石榴红吉服洋洋得意的阿箬。
嘉嫔被刺激的眼睛微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皇后那里必须加快动作。
皇后端坐台前,人群过后,点翠指甲深的嵌入掌心。
怎么敢,那贱婢生的孽障,也配用祭天玉璧之名!
高贵妃气得不行:“那贱婢搭上进忠这个那阉狗,做事狠辣,眼尖的很,咱们的手,一个都没伸进去。”
嘉嫔手上染着鲜红丹蔻,丰腴的身子透出阵阵香风:“贱婢自然要她主子来收,免得弄脏了娘娘的手。”
她眼神意味深长:“毕竟冷宫那位案子还悬而未决。”
这是想让如懿出来。
不行,皇后想都没想立马否决,如懿是她的心头大患,没弄死已经是她仁慈了,怎么可能再让她出来。
高贵妃也讨厌如懿,想了想,眼前一亮。
“娘娘,阿箬的家人都来京城了。”
“听说她有两个弟弟是吗。”皇后轻捻玉珠,嘴角含笑,恢复了端庄大方的样子。
京城繁华,这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见识过呢。
满月宴不久便是阿箬的册封礼。
仪式过后,阿箬回到永寿宫,端坐紫檀鸾镜前,看着自己身着深青妃袍绣五爪行龙,东珠朝冠压鬓。
这是前世从未有过的场景,但她知道未来远不止如此。
“娘娘,进忠公公奉旨来送赏了。” 嬿婉轻声禀报
话音未落,进忠带着一群小太监,捧着朱漆托盘,上面覆着明黄绸缎,隐约透出点翠的冷光与珍珠的温润。
他挥手示意小太监将托盘置于一旁紫檀高几上,声音清越平稳。
“奴才进忠,叩见昭妃娘娘,皇上赐赤金点翠嵌珠凤穿牡丹头面一副,江宁织造贡金云锦十匹......”
今日他穿的格外精神,一蟒袍玉带,肩宽腰窄,俊秀如庭前玉树,垂首时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后颈。
“起来吧。”阿箬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皇上呢?”
“回禀娘娘,皇上稍后就来,让奴才先把这些给娘娘送过来。”进忠谢恩起身,并未立刻退下。
他目光落在阿箬头上那顶沉重的朝冠上,东珠垂旒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流苏纠缠在一处。
嬿婉正准备为主儿卸去朝冠。
进忠上前一步,姿态自然地伸出双手,指尖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托住朝冠:“嬿婉姑娘,这边我来吧,麻烦带他们把东西放入库房。”
嬿婉看主儿点了头,知道这位公公和主儿交情非浅,便乖乖退下,还拉着正欲进屋的小芸一同离开。
屋内香气氤氲,进忠看着着紫檀鸾镜里,阿箬明艳的眉眼,和眼底的浅浅疲惫:“娘娘受累了,这劳什子压了一日。”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阿箬感觉耳廓被温热气息若有若无的浮动瘙痒。
阿箬瞟他一眼,垂眸专注时那排浓密如蝶翼的睫毛。
这奴才,生得实在太过俊秀了些,不像阉人,倒像江南水乡浸润出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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