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刚刚离开,杜若兰正对着一卷诗书细细研读,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还未起身,帘子便被掀开,永琪的身影闪了进来,带着一身秋日的微凉。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的身影,几步上前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兰儿,皇阿玛去了延禧宫,今晚定然是不会过来了。真好,我可以就这样抱着你,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杜若兰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颊贴在他微凉的锦袍上,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扑通扑通的心跳。
她低低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拥抱着温香软玉,永琪只觉得连日来的紧绷都得到了舒缓。
他稍稍放松了手臂,但仍将人圈在怀里,坐在椅子上:“一切都已准备得差不多了,人手、药物……只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只是……”
他语气微顿,带上了一丝烦躁,“眼下有个小插曲,颇为碍事。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绝不会让它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杜若兰依偎在他怀中:“是含香的那个情人,叫蒙丹的,对吗?”
永琪有些意外,低头看她:“你知道了?”
“下午紫薇来过,与我聊了许久。”杜若兰语气无奈,“她很是同情香妃与那位蒙丹,觉得他们情深似海,却命运弄人,很是为他们伤感了一番。”
永琪闻言,想起过去的事情,叹了口气:“紫薇就是这个性子,心肠太软,太重感情。只是这宫里的许多事,光靠感情是行不通的。”
他想到自己的盘算,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冷硬,“那含香既然已经成了皇阿玛的妃嫔,就是皇阿玛的女人。其他的,无论是人还是感情,都不该再想,更不该再惦记,统统都该忘记才是!”
只有香妃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吸引住皇阿玛的注意力,才能为带走兰儿创造更好的条件。
话音刚落,怀中的温软突然变得僵硬,下一刻,兰儿就挣脱了他的怀抱,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窈窕的背影。
永琪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失言。
他连忙跟了过去,从身后再次将她紧紧抱住,双臂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在我心里,你从来就只是我的女人。”
杜若兰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感受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永琪心头发热,忽然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腿弯,稍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还在空中轻轻颠了颠。
“啊!”杜若兰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生怕掉下去。
见她这般依赖自己的模样,永琪心满意足地低笑出声。
他不再多言,抱着怀中轻盈的人儿,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的床榻,粉蓝色的帐幔被他的动作带得晃动起来。
“永琪,这还是白天,唔——”
几件外衫和裙裾被随意地扔出了帐幔,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帐内,很快便响起了压抑细碎的声响。
今日的延禧宫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从午后皇上过来,到现在,含香已经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
脚下的绣鞋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每一下旋转、每一次踏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钻心地疼。
她咬着牙硬撑着没有倒下。
吉娜再也忍不住,放下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座上的皇帝连连叩首:“皇上!求求您开恩吧!公主她真的受不住了,求您让公主歇一歇吧!”
此时的乾隆早已神游天外。
最初看着这异域美人跳舞,还觉得有几分新鲜,那曼妙的舞姿、独特的韵律,确实与宫中乐舞不同。
倒可以在她离宫前,让兰儿也看看趣儿。
但看得久了,便觉得千篇一律,尤其是含香那始终如一的表情,更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他来这里,本是想做出宠爱新妃的姿态,也方便后续计划,没想到如此无趣。
听到吉娜的哀求,他回过神来,摆了摆手:“好吧。既然跳不动了,那就歇会儿。”
含香本以为皇帝是知道了她和蒙丹的往事,心中嫉妒吃醋,这才故意折辱她。
求情又有什么用,她已经做好了宁死不屈的准备。
然而,乾隆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只是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口吩咐道:“你们三个,轮流唱歌、弹琴或者跳舞吧。让朕听听曲子。”
这是把她看成和维娜吉娜一般的人吗!
含香愣在原地,一时没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维娜反应极快,立刻上前,半扶半拉地将含香带到一旁的绣墩上坐下,悄声道:“公主,快坐下歇歇,让吉娜先来。”
她看出来了,这位皇上心思深沉,对公主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般着迷,此刻更像是在……打发时间?
吉娜连忙抱起他们的民族乐器,开始弹唱起回部的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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