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杜若兰醒来的时候周身酸软不堪,尤其是腰,更是如同被车轮碾过一般。
她轻轻揉着腰侧,乾隆虽还年富力强,但比起记忆中与五阿哥那一夜终究是少了些……酣畅淋漓的力度。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过,他自从那晚后,就吓得像只鹌鹑,躲得远远的,不敢来见她了。
“看来,还得再加一把火才行……”
杜若兰心中暗忖,得找个机会,让那五阿哥更加泥足深陷,彻底放不下她才好。
至于昨日为何要替小燕子他们求情,她并不后悔。
她想起脑海中那些故事走向,小燕子最后不仅没事,还被封了“还珠郡主”,风光嫁给永琪。
她现在说句好话,在乾隆面前博个贤良名头,顺便让他们感激涕零。
至于之后有她在,肯定就没有什么还珠郡主了。
感觉到身旁的乾隆动了动,似要醒来,杜若兰立刻收敛了所有心思。
神情带着初承雨露后,疲惫又满足的娇慵状态靠在乾隆怀里,像一只餍足又依赖主人的猫儿。
乾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杜若兰这般云鬓松散、香腮带赤的出水芙蓉模样。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俯身深深吻了下去,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才松开。
杜若兰已经是满面绯红,眼波流转的模样了,她避开皇上的视线,含羞带怯地轻推他:“皇上,该早朝了。”
乾隆爽朗地大笑,起身下榻。
杜若兰也连忙跟着起身,欲伺候他更衣,然而脚刚沾地,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轻呼一声险些摔倒。
乾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着她这副不堪承宠的柔弱模样,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更是怜爱万分。
特许道:“兰儿辛苦了,好生歇着便是,今日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
杜若兰却坚持摇头,语气柔韧:“皇上厚爱,兰儿心领。但今日是兰儿第一次以妃嫔身份晨省,于礼不可废。兰儿也想早些去见见各位姐姐,多了解皇上身边的人和事。”
她说着,抬起含情美眸,望着皇上。
乾隆闻言,大为感动。
兰儿不仅貌美,更这么识大体、懂规矩。
他拍拍她的手:“好!那朕先去上朝,下朝后再来看你。”
乾隆离开后,杜若兰在宫女挽春和听夏的伺候下梳妆打扮。
她特意选了一身颜色素雅却不失贵气的旗装,首饰也以雅致为主,略施粉黛,既不失新妃的光彩,又不会过于扎眼,显得谦和。
带着挽春、听夏,杜若兰袅袅婷婷地前往皇后所在的坤宁宫请安。
果然,坤宁宫气氛凝重。
皇后端坐上位,面沉似水,令妃坐在下首,依旧是那副温婉含笑的模样,眼底却冰冷的打量。
杜若兰规规矩矩地行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给令妃娘娘请安。”
皇后冷哼一声,并未立刻叫起,而是疾言厉色地道:“懿妃?好大的恩宠!昨日才册封,今日就来显摆了?一个二嫁之身,不清不白地入了宫,也配站在这里称臣妾?”
令妃也笑着接口,带着关心:“皇后娘娘息怒。懿妃妹妹想必也是谨守宫规。只是这昨夜侍寝,今日就来请安,妹妹身子可还吃得消?”
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手帕掩唇:“到底是……经历过的,与那些刚入宫的秀女不同,就是更体贴皇上些。”
殿内其他低位嫔妃皆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杜若兰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不大却清晰:“皇后娘娘、令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自知出身微贱,又曾所嫁非人,蒙皇上不弃,已是天恩浩荡,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今日前来请安,是尽本分,亦是心存敬畏,绝无显摆之意。至于清白天地可鉴,臣妾之心,唯天可表。”
皇后见她这副伏低做小的样子,火气稍减,但想起昨夜翊坤宫的动静,又气不打一处来。
小燕子他们闯入翊坤宫,随即被禁足在漱芳斋,具体缘由却无人知晓,她这个中宫皇后竟被蒙在鼓里。
“少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昨夜小燕子和紫薇为何会闯入你的寝宫?还被皇上禁足?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说了什么?!”
令妃也柔声附和:“是啊,懿妃妹妹。小燕子还个孩子,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你,我这个做姐姐的替她们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孩子们计较,闹到皇上面前呢?”
殿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杜若兰身上。
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当年杜若兰嫁给乞丐,似乎与那位还珠格格有些关联。如今杜若兰得势,报复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杜若兰抬起泪眼,面上却是一片惶恐与无辜:“皇后娘娘,令妃姐姐,此话从何说起?昨夜之事,实是皇上家事,关乎天威体统,臣妾人微言轻,岂敢妄加评论?更谈不上什么挑拨、报复了。”
“哦?不敢评论?”皇后步步紧逼,“本宫怎么听说,当年你被赐婚那事,与小燕子脱不了干系?你心中就无半点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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