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紫禁城还在一片寂静里。
永琪猛地惊醒,昨夜那些混乱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发现自己还将杜姑娘紧紧揽在怀中,两人发丝交缠,呼吸相闻。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的光,他能看见她肌肤上的斑驳红痕,艳丽却诱惑的格外刺目。
他呼吸一窒。
他从床榻间艰难抽出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杜若兰嘤咛一声,睫羽颤动。
永琪心头巨震,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用疼痛让自己彻底清醒。
然后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套上,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就慌不择路地冲出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杜若兰睁开眼睛,撑起酸软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轻轻招手,挽春端着一盆温水进来。
她看到杜若兰身上的痕迹,一边用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一边忍不住低声抱怨:“五阿哥也太过粗鲁了些,娘娘身上都没几块好地儿了。”
杜若兰神色平静,任由她伺候,淡淡道:“年轻气盛,不知轻重罢了。”
永琪心思单纯,认死理,情感炽热却也容易偏执。
必须趁早与他建立起这种无法斩断的联系,才能在他和小燕子之间插入一把无法拔除的尖刀。
挽春仔细为她清理着,又道:“令妃娘娘那边的腊月,如今对咱们是知无不言,基本不足为惧了。只是皇后那边……娘娘可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杜若兰摇摇头:“暂时不必。皇后刚直,反倒容易应对。”
她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泡一泡解乏。”
挽春乖巧地退下。
杜若兰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看着手臂上斑驳的痕迹,思绪越发清晰。
腊月是令妃的宫女,但她早已动用金手指,让腊月在忠于令妃的同时,也必须对她知无不言。
正是通过腊月,她才知道令妃是如何在小燕子面前煽风点火。
至于小燕子具体想做什么,她不在乎。
她直接将计就计,用暗示让紫薇去提醒永琪注意小燕子的异常。
至于昨夜的中药……
自然也是她装出来的。
此刻她甚至能想象到,永琪定然会去找小燕子对质。
她带着笑在心中轻声默念一句话。
……
另一边,永琪几乎是逃回自己的住所,匆忙沐浴更衣,试图洗去身上的气息。
伺候他的小太监一边帮他整理衣袍,一边絮絮叨叨:“爷,您昨晚去哪儿了?还珠格格来找您好几趟呢,瞧着气呼呼的……”
若是往常,永琪早已心急火燎地想去哄小燕子了。
可此刻,听到她的名字,再想起昨夜杜若兰中药,和那个被自己打晕的侍卫,一股烦躁和不耐涌上心头。
他带着一股的怒气,也带着期望大步走向漱芳斋。
刚踏入漱芳斋院门,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小燕子的哭骂声,和大家吵吵闹闹的劝慰声。
“凭什么!皇阿玛凭什么为了那个坏女人骂我!还赶我走!他不是我阿玛了!我不要这个阿玛了!他对不起我!”
这话如同尖刺,瞬间扎进了一旁苦心劝慰的紫薇心里。
紫薇脸色瞬间白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无理取闹、口不择言的小燕子。
心里控制不住地想。
这明明是她的阿玛。
而且昨夜明明是小燕子的错,她怎么能说出这样诛心的话?若是皇上听见了,该有多伤心!
金锁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说皇上!”
正在这时,她们看到了黑着脸走进来的永琪。
紫薇刚想开口让永琪劝劝,却见永琪目光死死锁在小燕子身上,厉声对明月彩霞等人喝道:“都出去!”
宫人们吓得噤若寒蝉,慌忙退下。
永琪一步步走到小燕子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压抑着情绪:“昨夜,你是不是给杜姑娘下了……那种腌臜药?还找了个侍卫想去害她?”
他实在难以启齿春药二字。
紫薇也听得明白,大惊失色:“小燕子,你不是说只是寻常迷药吗?”
她原以为小燕子只是胡闹想吓唬人
小燕子正在气头上,被永琪这般凶神恶煞地质问,顿时跳脚:“永琪!你凶我!你为了那个坏女人凶我!”
“回答我!是不是!”永琪难得没有哄她,反而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小燕子痛呼一声。
谁都能看见永琪眼里的失望:“你到底有没有做!”
小燕子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脱口而出的承认:“是又怎么样!江湖上不像你们宫里贵人那么讲究,保命的玩意多点怎么了!谁知道那个卖药的那么不靠谱!肯定是假药!我看她昨晚不是挺正常的吗?那个废物侍卫也不见了!气死我了!”
她越说越流程,越觉得自己有理。
永琪听着她毫无悔意的话,攥着她手腕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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