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兰独自坐在灯下,褪下半边衣衫,露出圆润肩头和一片白皙的后背。
只是那原本细腻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凌乱的伤痕。
青紫交错,触目惊心。
她咬着唇,正艰难地反手试图为自己涂抹药膏,细密的汗珠沁湿了额角。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太监略显尖锐的通传:“皇上驾到——”
杜若兰吃了一惊,手一抖,药瓶差点掉落。
她慌忙扯起滑落的衣衫遮住身子,然而仓促之间,那柔软的衣料只是虚虚掩着,反而更勾勒出肩颈诱人的曲线和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旖旎风光。
有种被风雨摧折后的脆弱美感。
乾隆大步走了进来,他刚处理完政务,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凉气,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几分急切。
他好像特意收拾过,穿了一身较为年轻的宝蓝色常服,玉带束腰,显得精神奕奕,年轻了几岁。
一进门,他的目光便便看见了刚刚的画面。
呼吸顿时一窒,眼神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明明越女无数,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般无措。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不让宫女伺候?”乾隆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快步走上前。
杜若兰慌忙欲起身行礼,却被乾隆伸手按住:“不必多礼。你身上有伤,快坐下。”
他的手掌温热,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两人都是一颤。
杜若兰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温软的声音带着带着羞怯与惶恐。
“回皇上,民妇身份卑贱,又是戴罪之身,岂敢劳动宫中贵人,自己来便好。”
“什么卑贱!什么戴罪!”乾隆皱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怜惜,“朕说过,你是冤枉的。只是所托非人,遇人不淑,才遭此大难。”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拿过那瓶药膏,“别动,朕帮你。”
“皇上,万万不可!”杜若兰惊呼,身体微微向后缩,像是受惊的小鹿,“这这于礼不合,民妇万万不敢……”
她越是退避抗拒,那半遮半掩的风情就越是动人。
乾隆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坚持道:“有什么不敢?朕说合就合!你伤在背后,自己如何能处理好?若留下疤痕,岂不可惜?”
说着,他已沾了药膏,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轻柔地为她涂抹起来。
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和男人手心灼热的温度,一点点在她伤痕处晕开。
杜若兰身体僵硬,脸颊绯红,呼吸都屏住了。
看着她羞窘难当、却又不得不承受的柔弱模样,乾隆越发心猿意马,不由自主靠近了些。
为了掩饰失态,他慷慨道:“你放心,你的冤屈,朕定会为你洗刷干净。那个欺辱你的债主,还有那昏聩无能的县令,朕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那些沿途辱骂、朝你扔东西的刁民,朕也会让人去查办,替你出这口恶气!”
杜若兰闻言,眼中立刻涌上感激的泪光,声音哽咽:“皇上天恩,民妇不知何以为报……”
她微微抽泣,肩膀轻颤,更是我见犹怜。
乾隆心中满足感与保护欲大涨,语气愈发温柔:“告诉朕,你家中还有何人?怎会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其实已从初步奏报中知晓大概,但仍想亲口听她说。
杜若兰便垂泪将家中情况细细道来,如何家道中落,父亲病重,齐志高如何赌博成性,败光家产,最后如何气死父亲,又要将她卖入青楼还债……
她说得哀婉凄楚,乾隆听得面色阴沉。
怒道:“岂有此理!此等豺狼之徒,死有余辜!”
他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只是以你的品貌家世,当初为何会嫁给这样一个一个不堪之人?”
杜若兰身体微微一僵,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了乾隆一眼。
眼里有委屈,有难堪,还有一丝欲言又止的哀怨。
她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浸透的苦涩:“是,是民妇命薄,当年......当年抛绣球……”
“抛绣球?”乾隆一怔,尘封的记忆闸门猛地被推开。
彩楼,绣球,那个杜家千金,那个接到绣球得意洋洋的乞丐。
那个咋咋呼呼、拍手叫好的小燕子,和自己兴冲冲写下的天作之合。
原来是她?!
乾隆整个人都僵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巨大的愧疚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想起当年那个明媚的大小姐,心中五味杂陈。
都怪小燕子胡闹!
“是,是朕……”乾隆喉咙有些发干,后面“的错”两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但他眼中的后悔与怜惜却几乎要溢出来,“是朕疏忽了,竟让你受了这许多苦。”
杜若兰却连忙摇头,泪水滑落:“不,不关皇上的事!是民妇自己命不好,皇上切莫如此说,折煞民妇。”
她越是表现得懂事宽容,不怨不怪,就越发让乾隆心中愧疚。
乾隆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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