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胖那句“听说她最近在打听学英语和理财的事情”像一颗种子,落在陈默心间那片被刻意忽视的荒芜之地,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他试图用忙碌和与曾晴的相处来压制,但那颗种子顽强地汲取着他潜意识里的养分,破土而出。
他开始神思恍惚。送餐等红灯时,眼前会闪过雨夜里冰冰那张混合着泪水与雨水、绝望又脆弱的脸;深夜独处时,耳边会隐约回响她压抑的喘息和雷声轰鸣。那种在极端情境下迸发的、带着毁灭气息的亲密,像一种残留在神经末梢的瘾,与曾晴带来的细水长流的温暖是如此不同,却同样具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生理性的记忆残留,是雄性本能对一次意外交合的标记。他反复咀嚼自己那套“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原则,试图用理智的铁链锁住那蠢蠢欲动的好奇与…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牵挂。
但理智的堤坝,在某种不断累积的情绪压力下,显得如此脆弱。
这天傍晚,他刚和曾晴通过电话,电话里曾晴语气如常,甚至带着笑意说起医院里一个小孩的趣事。但陈默却莫名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曾晴的每一点好,都像是在反衬他内心的卑劣与摇摆。
他鬼使神差地骑上了车,没有目的地,只是任由车轮转动。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停在了青年公寓楼下。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那栋玻璃幕墙建筑一如既往地矗立着,冷漠地反射着城市的流光溢彩。
他坐在车上,内心激烈地天人交战。上去?以什么理由?说什么?他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再去打扰那个女孩的生活。离开?那双带着空洞与炽烈交织的眼睛,却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将他往那个方向拉扯。
最终,一种混合着冲动、愧疚、好奇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压倒了一切。他锁好车,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走进了公寓大堂,按下了电梯。
站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
门内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门开了。
冰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个浅浅的、带着点惊喜,又有些拘谨的微笑。她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散发着清新的洗发水香气。
“是你啊……”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确定,“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陈默看着她,一时语塞。他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在她这个简单的微笑和话语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路过,顺便……看看。”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她,看向屋内。
客厅的茶几上,与他上次来时看到的奢侈品杂志和空酒瓶不同,此刻整齐地放着几本书——《新概念英语》、《经济学入门》,还有几本看起来是职业技能培训的教材。旁边还摊开着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娟秀的英文单词和注解。
这一幕,像一道微光,猝不及防地刺入陈默的眼帘。他原本预设的,是一个依旧沉沦在物质与虚妄中的女孩,准备用冷漠或劝诫来划清界限。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带着挣扎和希望的景象。
一个身处泥沼,却试图抬头仰望星空的人,那种矛盾与生命力,竟比单纯的堕落或纯洁,更具有一种撼动人心的魅力。
冰冰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进来坐吧?”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甜腻香氛淡了许多,多了些书卷气。冰冰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她穿着一件宽大的、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衫,下身似乎只穿了一条短裤,衬衫下摆刚好遮住。随着她走动的步伐,宽松的布料无法完全束缚住内里的饱满轮廓,隐约可见那惊人的起伏,伴随着拖鞋的啪嗒声,微微晃动着,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慵懒又致命的性感。
陈默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雨夜里那个纯粹的受害者,也不再是朋友圈里那个虚幻的“校花”,而是一个复杂的、矛盾的、正在试图挣脱什么的鲜活个体。而这种复杂性,混合着她此刻不设防的、带着沐浴后清新气息的身体,形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引力。
冰冰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期待。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雪白沟壑。
“你……最近还好吗?”她轻声问。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体内某种被理智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在看到她眼中那抹努力向上的微光,和感受到她身体无意识散发出的诱惑时,终于冲破了最后的枷锁。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冰冰轻轻哼了一声。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窜过。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那里面有自己的倒影,也有她的惊慌、羞涩,以及一丝……同样被点燃的火苗。
下一刻,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狠狠地吻住了她那微张的、带着清新气息的红唇。
这一次,不再是雨夜里的混乱与怜悯,而是清醒的、带着明确**的……失控。
引力,终于战胜了所有徒劳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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