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迪和宋今夏即将发作时,杨帆慢悠悠地鼓着掌,从角落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继续,千万别被我扫了兴。」他脸上挂着明眼人都能看穿的「歉意」。
身子却自然而然地往前迈了半步,将宋今夏和朱迪稳稳护在身后。
「我就是觉得你们的话说的太漂……亮了,忍不住想鼓鼓掌。」
他与眼前这群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多一笔债,少一笔债,对他而言,早已无足轻重。
顺道又能帮一下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杨帆!你他妈什么意思?!」徐前双目赤红,像头被激怒的公牛,「想当护花使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一个从山沟里爬出来的野种,捡来的破落户,真当自己是盘像样的菜了?」
「上次侥幸让你讨了次便宜,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要不是旭哥看在那点破血缘的份上,你以为你能从派出所走出来?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参加毕业宴?」
「你就是个心理变态、猥亵幼童的渣滓!败类!」
校外围殴留下的屈辱和怨恨,早就在他们心底熬成了毒。
对宋今夏,最多是酸几句发泄不满。
可对杨帆,那是刻进骨头里的恨。
恨不能嚼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的脸摁在地上跺上一万遍才解气。
冲身后的宋今夏几人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说完了?」杨帆轻啧了一声。
言语压君子,可惜他不是君子,而是一团棉花。
对方抡起的乱拳,砸在棉花上,起不到一点作用。
「翻来覆去就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话,连点新意都没有,还不如上次在校门口骂得花样多。」
杨帆掏了掏耳朵,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比直接骂回去更伤人,「听着都让人犯困。」
「杨帆,你还真是犯贱!」杨旭的脸彻底青了,「都到这份上了,不嫌丢人!」
「我再贱,」杨帆往前踏了一步,鞋跟碾过地毯的声响在嘈杂中格外清晰,「也贱不过你和你这群狗腿子吧?」
「『我喜欢你,你就必须感恩戴德地接着』?不然就是清高、傲物、不识抬举,连同学情分都不顾?」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这种屁话,连畜生都未必说得出口,偏你们这群人张嘴就来!」
这群纨绔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论耍嘴皮子,哪里是杨帆这种两世为人的「老妖怪」的对手?
「你他妈骂谁是畜生?!」立刻有个男生涨红了脸跳脚,指着杨帆的鼻子怒吼。
「谁接话,我就骂谁呗。」杨帆眼皮都懒得抬,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把对方噎得胸口起伏,半天说不出下句。
「操尼玛!老子今天弄死你!」徐前被彻底激怒,指节攥得咯咯响,红着眼就要往杨帆身上扑。
「徐前!」台上的杨旭突然厉声嘶吼,脸颊的肌肉都在抽搐,面目因愤怒与恐慌拧成一团!
宋今夏的拒绝已经让他丢尽了脸,要是徐前再跟杨帆当众打起来,场面彻底失控。
他杨旭就真成了金鳞中学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他现在只想让这场该死的闹剧赶紧结束!
可盛怒之下的徐前哪里听得进喝止?
他眼里只剩杨帆那张欠揍的脸,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身后的程铮也下意识地跟着往前冲,显然是想帮衬一把。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嘭 ——!」
一声刺耳到让人耳膜发疼的爆裂声陡然炸响!
酒液混着细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不少人惊呼着往后退。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杨帆不知何时抄起了桌上一瓶未开封的啤酒,狠狠砸向旁边的实木椅背!
碎裂的瓶身只剩半截握在他手里,断口处密密麻麻的玻璃碴闪着寒光,活像柄淬了冷意的凶器。
那锋利的芒气在灯光下晃了晃,冲在最前面的徐前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往前冲的身子硬生生顿住,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紧随其后的程铮也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上次在校外围殴时,杨帆挥着刀追得他们四散奔逃的画面,至今还是他们心底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们毫不怀疑。
只要再往前一步,眼前这个疯子绝对敢把玻璃碴捅进他们的肉里。
就像那个疯狂的夜晚,他握着刀像索命恶鬼似的追着他们砍那样!
这孙子是真敢下死手!
「来啊。」杨帆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期待猎物上钩的兴奋。
他晃了晃手里的半截酒瓶,玻璃碴上的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滴。
「不怕死的就过来试试。我保证,今天一定会在你们身上开几个透风的窟窿。」
他今天来赴这场宴,本就揣着明确的目的:
其一,是要搅黄杨旭精心搭台的毕业告白秀;
其二,是要找机会废了他们里头几个——哪怕拉一两个垫背的,也值了。
徐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指蜷了又蜷,最后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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