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经风光无两,到如今众叛亲离、声名狼藉。
这位金陵薛家三小姐薛玲荣,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如同一个不断加速下坠的噩梦。
每一次她以为已经触底,现实都会给她更沉重的一击。
而如今,这最后的一击。
来自于她一直视为己出、悉心维系着母慈女孝的杨静怡!
这个她送出国外、甚至比亲儿子更让她寄予厚望的继女。
这个远在海外、拥有着耀眼学历和顶级投行光环的骄傲。
竟然在回国后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与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家划清界限!
这种行为,在薛玲荣偏执的思想里,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与那个屡次将她逼入绝境的逆子杨帆,毫无二致!
她可以接受杨帆的敌视,可以忍受外界的嘲讽,甚至可以勉强承受杨远清的日渐冷漠。
但她不能接受,自己多年来精心构建的、用以维系地位和尊严的主母形象,被杨静怡如此轻易、如此冷酷地撕碎!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静怡!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家是有什么瘟疫吗?让你连一晚都待不住吗?!”
薛玲荣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破音,完全失了先前晚宴时的体面。
杨静怡提着行李箱,站定在楼梯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薛姨,我住酒店是为了跟团队交流起来更方便。”
“你是知道的,我这次回来不光我一个人,投资这么大的事情,需要绝对的专注和效率,住在家里,难免会有不必要的打扰。”
“不必要的打扰?”薛玲荣像是被这个词刺痛,她几步走到杨静怡跟前。
“我是你妈!这里是你家!你管这叫打扰?!”
“杨静怡,我养了你十几年,供你读书,送你出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一回来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面对薛玲荣的歇斯底里,杨静怡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仿佛在评估一项不良资产。
她稍稍后退半步,避开那咄咄逼人的面容,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冰:
“薛姨,首先,请明确一点,您是我的继母,不是生母。”
“其次,送我出国深造,用的是杨家的钱,是父亲的决定,我对此一直心怀感激。最后,关于回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栋虽然华丽却毫无生气的宅邸,“我认为,在我成长过程中,杨家给予我的,和我为这个家带来的声誉与潜在价值,至少是等价的。”
“我不欠您,也不欠这个家什么。现在,我有我的事业和追求,请尊重我的选择。”
这番话,冷静、理智,逻辑清晰,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子,让薛玲荣气的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她指着杨静怡,你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话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你那个死鬼亲妈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冷血!自私!只想着自己!”
“杨家现在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急着撇清关系,去找那个野种摇尾乞怜了是不是?!你以为他会认你这个姐姐?做梦!”
听到对方辱及生母,杨静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语气更加森寒:“薛姨,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的生母,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至于杨帆,我和他之间是纯粹的商业合作,不劳您费心。”
“倒是您,有精力在这里指责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您那位还在看守所里的宝贝儿子捞出来吧!”
“你闭嘴!”薛玲荣最痛的伤疤被狠狠揭开,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尖叫着,如同市井泼妇般扑上来,想要撕扯杨静怡,“你敢咒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杨静怡早有防备,灵活地侧身避开,同时用力甩开薛玲荣抓来的手。
“薛姨!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疯婆子!”
“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逼走,把这个家彻底毁掉,你才满意吗?!”
“我毁了这家?是你们!是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死我!”薛玲荣踉跄着站稳,头发散乱,双目赤红。
她猛地转向二楼书房那扇紧闭的房门,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杨远清!你聋了吗?!你死了吗?!你滚出来看看!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一个个都要反了天了!你躲在里面装什么缩头乌龟?!这个家都要散了!你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滚出来!!”
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
或许是这噪音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或许是觉得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那扇紧闭的书房门,终于“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
杨远清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走下了楼梯。
看着楼下这场不堪入目的闹剧,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