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 年冬夜的京都,寒风裹挟着枯叶在长安街盘旋。
18:00,杨帆提着一壶花雕,再次来到四合院门口。
赵清越站在门廊下,一身居家毛衣与她在人大的冰山教授形象判若两人。
赵清越穿米白色居家毛衣,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跟人大校园里那个冰山教授判若两人。
“小姨,老爷子今天什么路数?”杨帆心里实在没底。
明天就是与外公赵长征的七日之约,这顿饭是传授锦囊还是下马威?
“看在报告写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偷偷告诉你,老爷子今天只想当回长辈,不想当部长。”
“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一句话让杨帆心中大定,他率先走进院子,惹得身后的赵清越直翻白眼。
四合院里,姥姥吴翠萍听说杨帆要来,早早就在厨房忙活开了。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挂着一盏钨丝灯,昏黄的光像一坛陈年黄酒。
赵长征独自在书房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像一张密布的大网。
“来了?先坐。”赵长征头也不抬,手指捏着一颗黑棋在棋盘上顿了顿。
“这步棋,你觉得该怎么破?”
杨帆站到一旁,目光扫过棋盘:这步是,看似堵死了白棋的路,其实留了个缺口,白棋要是往中路走,反而能把黑棋的子包进去。
赵长征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会看。明天要面对的那群人,就像这棋盘上的黑棋,看似个个有靠山、有资源,其实都有弱点。”
说话间,吴翠萍从屋里出来,笑着喊:“小帆,饭好了,有你爱吃的红烧肉,快来快来。”
首长发话,赵部长就算要吩咐,也得等吃完了饭。
五人四菜一汤,没有山珍海味,全是家常:尖椒土豆丝、蒜蓉菠菜、红烧肉、清蒸鲈鱼,外加一罐用炭火煨着的鸭汤。
吴翠萍不停给杨帆夹菜,全然不顾赵长征“食不言”的规矩。
直到汤见底,赵长征才放下筷子,抬头看杨帆:“吃完就过来。”
书房里,一老一少对坐,杨帆主动给赵长征倒了杯热茶。
“明天几点?多少人?”赵长征先开口,语气恢复了几分部长的沉稳。
“下午 3 点,预计 120 个城市,400 多人,还有不少来围观的。”杨帆如实回答。
“围观?”赵长征挑眉,“就不怕有人下不来台,事后找你麻烦?”
“怕,但更怕暗箱操作。”杨帆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让所有人看见规则怎么转,他们才会信 E 职通不是谁的私家池塘。”
赵长征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却不到眼底:“你小子,是在给我上课。”
他起身,示意杨帆跟上。
两人走到院子老槐树下,初冬的枝头只剩几片叶子。
赵长征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才缓缓开口:
“明天那一屋子人,表面看是娃娃,背后是整座官场。你记住三句话——”
“外公你说。”杨帆脊背不由挺直。
“第一句:让狼吃饱,狼才不想吃人。”赵长征的声音裹在风里,格外清晰,“别空喊理想,先把『利』扔出去。”
“授权给他们的城市,让他们能拿到合理的收益,利够大,才没人惦记歪门邪道。”
“第二句:把笼子焊死,狼才变狗。”他顿了顿,指尖的烟烧到了滤嘴。
“规则要写细、写死,比如『公益资金占比不得低于 30%』『每月公开收支明细』,谁踩线,当场撤授权,绝不含糊。让他们知道,笼子有电,碰不得。”
“第三句:把灯打开,狼才不敢乱咬。”他掐灭烟,扔进旁边的铁盒。
“灯就是公开,就是媒体,就是审计报告。每一个授权环节都公开,每一笔资金流向都透明,灯越亮,影子越少。”
杨帆沉默片刻,郑重点头:“我记下了。”
赵长征拍拍他的肩,力道重得像要把这三句话拍进他骨头里。
“这三句话,是我用五十年党龄换来的。送你了。”
杨帆沉默片刻,郑重地点头:“我记下了。”
“明天我不去现场,但会让中组部、中纪委派观察员。谁要是敢掀桌子,我亲自按着他的脖子,给全国人民道歉。”
晚上 8 点,京都长安俱乐部的包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重金属音乐震得地板发颤,威士忌的酒气混着雪茄味,弥漫在空气里。
高宇站在大理石台面上,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酒,定制西装的袖口挽起,露出腕上的精致手表,可眼底的戾气却藏不住。
他面前,或坐或站着三十几个年轻面孔,都是 E 职通城市授权的“落选人”。
有的输在资源不够,有的输在口碑太差,还有的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划掉名字。
诸位,高宇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音乐停下,咱们为什么聚在这儿?因为有人把门关上,只给自己留缝!E 职通只剩最后一场秀,演完,咱们就连配角都当不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