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帝登基第二年,第一次围场之行,以刑部尚书史浩澈的叛乱草草收场。京城禁卫军与叛军交锋的痕迹,仿佛还在御花园的青砖上隐约可见。
回到朝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不敢说。一场叛乱,直接让原本的百官少了四分之一,大量职位空闲下来,却没有足够有资历的人接任。朝堂之上,面对慕容月云询问的目光,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现在的朝堂可以说都是对慕容月云忠心耿耿的人,但就是这样,面对突如其来的大规模职位空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本来就人手奇缺,结果还出现了这个状况,叛乱分子一抓,就像是天漏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再不赶紧补起来,整个帝国就要决堤了!
大家都不说话,慕容月云也有些无奈。她沉思了半天,最终缓缓开口道:“那就暂时这样吧,这些空缺的职位还是空着。你们要是觉得有合适的,可以推荐上来。暂时由各部侍郎先辛苦一下,比如刑部,就由刘绮音和周明两人负责。懂了吗?”
“陛下圣明!”众臣齐声应道,如释重负般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总算是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而六大部的侍郎们,则一个个苦着脸,心中哀嚎不已。完了,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慕容月云看着他们苦涩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距离开岁(新年)还有几个月,有时间给你们熟悉。记住,开岁之后,新明玉律法就要全面实施了。”
这句话,又像是一个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所有官员的心中:“是!”
接下来的时光,表面上看着平静无波。所有官员正职都焕然一新,那些原本占据高位却被贬黜的官员,变成了他们的副手,辅助新上任的同僚。一切并未有大的动荡,各地也因为慕容月云推行的减免赋税政策,看起来国泰民安了一阵。国库充盈,百姓少了上交国库的那一部分赋税,生活压力也小了很多,只需要完成当地那一点点征收就好了。
宴南郡在这一年多的恢复和新政扶持下,竟然成为了一个不错的“新星城市”,因为减免赋税的优惠政策,吸引了大量流民和商人,入住的人越来越多,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大龄未婚男青年孔安佑,也终于在孔家父母的连番“压迫”和“催促”下,老老实实地成亲了,为孔家冲喜。
这个年,过得很舒心,慕容月云难得享受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大年初一刚到,慕容月云就直接下令了:给他们适应了这么久,新明玉律法在大年初一正式开始实施!刑部、大理寺、各地知府等作为重中之重,都必须要将律法落实到位,不容有丝毫懈怠。
而钦差大臣孔安佑,也在这天出发了,他的第一站就是明玉朝的边疆之地,打算由远及近地巡查各地,确保新法顺利推行。
这天,当慕容月云下午还在御书房批改奏折时,孔妈妈突然哭哭啼啼地闯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手帕,哭得眼睛红肿,一走进来就是一声哀嚎:“允珠啊!这可怎么办啊?!”
慕容月云吓得手一抖,狼毫上的墨滴直接落在了一份奏折上。她叹了口气,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孔妈妈没有走进御案,就在她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你表哥,姜严,他被人打了!腿都断了一条!现在正躺在床上呢!哎哟,你舅舅,舅母可伤心了,还有你外婆……她们都快哭死了!”
说实话,不只是慕容月云,就是原主孔允珠对外家也没多少感情,毕竟前世今生,接触甚少。所以听见这个时,慕容月云半点波动都没有,内心甚至毫无波澜。她只是眉头微蹙,淡淡地问道:“哦,他……为什么被打啊?”
孔妈妈一愣,放下手中的帕子,哀怨地看着慕容月云,眼中充满了指责:“允珠!你不应该关心一下你表哥吗?他腿都断了!你外婆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子……”
慕容月云连连配合地敷衍点头,她可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哭诉,于是干脆直接问道:“那……我去给他看看?”
孔妈妈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体恤”地看着她,实际上是怕她亲临现场会坏事,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已经够累了,就不用去了,不过你舅母说他是被一个平民给打了,结果……不小心下手重了……”
慕容月云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心头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她直接问道:“是将人给打死了?”
“没有没有!”孔妈妈赶紧摆手,否认得斩钉截铁,但语气却透着心虚,“我也问了,你舅母说只是将人打吐血了。所以让我过来提前跟你说一下,你那个不是新明玉律法吗?上面说了,谁犯法都要受到惩罚,你舅母的意思是你表哥都已经受了这么大的罪,所以……”
“这要看人家报不报官了。”慕容月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自从登基以来,她一直是高强度工作,从未休息过。最近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结果又来这么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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