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云说到做到,跟程书霖开始了“试试看”的阶段。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就带着一股执拗的劲儿,既然他这么坚持,那就让他自己慢慢体会,知难而退吧。
她是真的忙,每天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忙着赚钱,忙着花钱,忙着为那些需要帮助的女性奔走,忙着宣传和整理事务所的账单等等各种杂事,连陈家父母她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心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然而,这个程书霖也是真的厉害,简直就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在慕容月云工作的时候,他死活赖在她家里的另一个房间里,哪怕两个人整天互不交流,只要能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有时候两人短暂分开,他还会特意发个信息过来“报备”一声,虽然慕容月云从来不关心,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的行踪。他就像一只安静温顺的大型犬,默默地守护在慕容月云的身边,以一种她难以察觉到的姿态,一点点地侵入她的领域。
于是在慕容月云还没怎么着的时候,陈家父母先忍不住了。每天都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地跟慕容月云说,程书霖这么好的男孩子,稍微考验一下就足够了,别一直端着架子,把他给作没了。每当这个时候,慕容月云就全当自己耳朵不好使,完全听不见。
但她对待程书霖的态度确实好了很多,毕竟有这么一个人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边,其实感觉还不错,只是慕容月云并不愿意对外公开这段关系。程家父母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陈家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了,这和他们以往逢年过节都非常勤快地嘘寒问暖相比,已经很能说明他们的态度了。
慕容月云心里清楚,这注定是一场长期的拉锯战,她也没太在意这些。这段时间,她已经将养老院的地皮买好了,就选在了三环线附近,那里的地段不算特别偏僻,但安保措施却做得非常好,周围还有两个环境清幽的别墅小区,非常适合老年人居住。地买好之后,她就立刻联系了可靠的施工队开始动工建设。
就在这时,慕容月云接到了许久未曾联系的程母打来的电话。
“陈芷澄,我们见一面吧,你有时间吗?”程母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程书霖当时正好在慕容月云的身边,大概也听见了电话里母亲的声音,他立即转过头,和慕容月云的目光交汇,然后冲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出声打扰。
慕容月云自然是应允了下来:“好的阿姨,我有时间。”
“那就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就在你家附近找个餐厅就行。”程母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带着一丝客气。
“好,没问题。”慕容月云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慕容月云便从电脑桌前起身,开始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然后将程书霖留在了家里陪伴她的父母,自己一个人赴约去了。嗯,还是不要带程书霖一起去了,万一程母突然发难,双方撕起来,场面可能会比较尴尬。
就在附近的一家装修雅致的餐厅里,慕容月云来到了程母预定的包间,只见程母一个人正优雅地品着茶,看到慕容月云进来,她脸上并没有了以往那种略显疏离的客气,而是带着一丝比较真诚的笑意起身迎接。
等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之后,慕容月云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地问道:“阿姨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她心里还暗暗地期待着,难道婆婆今天叫她出来,是要给她一张支票,让她识趣地离开她的宝贝儿子吗?如果是真的,她是应该接受呢?还是应该假装矜持地拒绝一下?
程母似乎也察觉到了慕容月云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奇异光芒,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开口说道:“今天让你来呢,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书霖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比较倔,对于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我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你不好,你其实挺优秀的,只是你的情况……我想你应该也明白。”
“我觉得我挺好的呀,阿姨您看,我现在长得漂亮,又有自己的事业,比以前可自信多了呢!您就别替我担心了。”慕容月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心中却有些纳闷,婆婆今天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充满敌意啊?
程母被她的话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确实挺好的,长得漂亮,又有自己的事业,说实话,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强上不少。要不是你结过婚,最起码……要是你没有孩子,我也不会这么纠结啊!”
慕容月云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反问道:“阿姨,这有什么区别吗?我还是我啊!我现在身体很健康,长得也挺好看的,难道生过孩子就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吗?”
“……”程母被她问得有些恼火,但转念一想,她说的似乎也没错。好在她之前已经被自己的儿子程书霖各种“歪理邪说”给扭曲了一些固有的观念,只是瞪了慕容月云一眼,便继续说道:“他在家里为了你的事情一直在努力争取,我们老两口也都看在眼里,确实是被他说服了一些。他说得对,将来要陪他共度下半辈子的人是你,不是我这个当妈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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