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晨课、虫鸣与不速之客
寅时末,天色仍是青灰。叶小杰在自家院中打完一套舒活筋骨的“五禽戏”——这是系统近日发布的“强身健体”日常任务,奖励蚊子腿,但贵在坚持。晨风带着露水的气息,微微有些凉。他收势而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四肢百骸松快了些,体内那丝灵力也似乎随着晨练活跃了一分。
他照例先去屋后菜园。菠菜和小葱长势喜人,叶片肥厚,绿意盎然,与靠近后山那片田地的萎靡形成鲜明对比。他仔细检查了叶片背面和根茎,确认没有害虫或病斑,又撒了些草木灰。做完这些,他才扛起锄头,走向村后那片被“秽气”侵染过的玉米地。
天色渐亮,晨曦给田野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叶小杰沿着田垄慢慢走,目光仔细扫过每一株玉米。那些涂抹了药糊的茎秆,灰白痕迹似乎淡了些,但并未完全消失。新抽出的叶片依旧比另一侧的显得单薄,颜色偏黄。他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根部的泥土,湿冷,缺乏那种肥沃土壤应有的、蓬松温润的活力。
“叮!持续性观察任务:‘记录秽气残留区作物恢复对比数据(第三天)’。要求:测量并记录受侵染与未受侵染玉米植株的株高、叶片数、叶片颜色、茎秆粗度等五项指标的差异。奖励:农耕(精细观察与记录)经验 10,数据分析能力 3,练气经验 3。备注:数据不会说谎,记录变化,方能洞察根源。”
叶小杰依言而行,从行囊中取出炭笔和小本子,开始认真测量、记录。他做得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某种严肃的试验。他发现,虽然整体恢复缓慢,但经他处理过的植株,与完全未处理的相比,长势确实略好一丝,叶片颜色也稍正。这微小的差别让他心中稍慰,至少那些土法并非完全无效。
记录完毕,他开始例行除草、松土。劳作间,他耳中听着远近的声响——村中渐起的鸡鸣犬吠,溪边隐约的浣衣捶打声,还有林间比前几日明显活跃了些的、零星的鸟叫虫鸣。后山方向,依旧一片沉静,但这份静,已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恶意的死寂,而更像是一种疲惫的、需要休养生息的安宁。
临近晌午,他扛着锄头回家。路过晒谷场时,看见几个村中半大孩子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看着什么。走近一看,是张铁匠的儿子张大山,手里拎着一只羽毛艳丽、但精神萎靡的野山鸡。
“大山哥,这鸡怎么了?”一个孩子问。
“不知道,在村后林子边捡的,飞都飞不利索,跟喝醉了似的。”张大山皱着眉,“羽毛倒是挺好看,说不定能卖几个钱。”
叶小杰心中一动,上前道:“大山哥,让我看看。”
张大山见是他,撇撇嘴,还是把山鸡递了过来。叶小杰接过,这山鸡约莫三四斤重,羽毛光泽暗淡,眼神涣散,翅膀无力地耷拉着。他拨开颈部的羽毛仔细察看,又凑近闻了闻,没发现明显外伤,也无普通病鸟的异味。但当他指尖不经意触及山鸡胸腹时,那丝熟悉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阴冷滞涩感,再次传来。
是秽气!虽然很淡,但这山鸡显然在靠近后山的林子里活动时,沾染了残余的秽气,导致生机受损,行动迟缓!
“这鸡怕是活不长了。”叶小杰将山鸡递还给张大山,语气平静,“看这样子,像是在不干净的地方待过,中了邪风。羽毛再好,病鸡也不能吃,更卖不掉。大山哥,我劝你还是把它埋远点,别把病气带回家。”
张大山将信将疑,但看那山鸡确实奄奄一息,也怕真惹上麻烦,嘟囔道:“真晦气!”随手将山鸡扔给旁边一个半大孩子,“柱子,拿去村外埋了,挖深点!”
那叫柱子的孩子应了一声,提着山鸡跑了。围观的孩子也一哄而散。
叶小杰看着他们跑远,心中警醒。连林中的野禽都开始受到影响,这说明后山秽气的扩散范围,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广,影响也更细微。这绝不是什么“机缘”之地,而是需要长时间净化的“病区”。
午后,叶小杰在孙老头药棚帮着分拣一批新收的、治疗暑湿的“藿香”时,将山鸡的事说了。孙老头听后,神色更加凝重:“禽兽对地气变化的感应,有时比人更敏锐。这山鸡的症状,与老王头之前的惊悸有相似之处,只是程度轻得多。看来,那秽气不仅侵染土地作物,也开始影响周边生灵了。此事需得告诉村长,要提醒大家,近期尽量不要去村后林子,家里的禽畜也要看管好,莫要乱跑。”
正说着,药棚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面生的、穿着粗布短打、作脚夫打扮的中年汉子,挑着空担子,在棚外张望了一下,走了进来。
“这位老丈,请问,这里可是青泉村孙神医的药棚?”汉子放下担子,拱手问道,目光在孙老头和叶小杰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年长的孙老头身上。
孙老头放下手中活计:“神医不敢当,老朽孙济民,正是本村郎中。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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