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岛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卷过角斗场高耸的石墙,将观众席上震天的欢呼与嘶吼揉碎在空气里。胡宇站在场地中央,额角的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脸颊滑落,滴在被斗气灼出焦痕的石板上。他面前的对手是一头浑身覆盖着黑曜石鳞片的龙人,此刻正用腥红的竖瞳死死盯着他,鼻孔里喷出灼热的白气。
“喝!” 胡宇低喝一声,身形如猎豹般逼近。他手中的玄铁短刃并非凡品,是两年前用角斗场奖励兑换的精铁请铁匠反复锻造而成,刃身闪烁着冷冽的寒芒。龙人猛地甩动尾巴,带起一阵腥风扫向胡宇下盘,他却不闪不避,单膝跪地的同时短刃划出道弧线,精准地切入龙尾鳞片间的缝隙。
“嗷 ——!” 龙人发出痛苦的咆哮,巨大的身躯猛地扭转,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胡宇。千钧一发之际,胡宇身体如弹簧般弹起,双脚在龙鼻上借力一蹬,整个人在空中完成一个漂亮的翻转,短刃自上而下刺入龙颈最薄弱的位置。
随着最后一声哀鸣,龙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点点光尘消散。观众席上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胡宇却只是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目光穿过喧嚣望向场外。江若宁早已在出口处等候,她一身淡蓝色的法师袍纤尘不染,手中的水晶法杖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 那是她刚刚瞬发完一个三阶水疗术,为自己治疗战斗中的消耗。
四年时光,足以让稚嫩的新芽长成挺拔的乔木。胡宇的身高已近一米八,肩宽背阔,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每一寸肌肤都镌刻着角斗场赋予的铁血印记。他的实力稳稳停留在八级斗者,近战技巧经过数百场生死搏杀的打磨,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而江若宁,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米七的身高配上精致的容颜,在角斗场中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更可怕的是她的魔法造诣,三阶以下的咒语已能做到心念一动便瞬间成型,魔力感知与操控力都达到了八级巅峰。
“结束了?” 江若宁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目光扫过胡宇手臂上新增的几道爪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嗯,比想象中好对付。” 胡宇接过布巾擦拭着短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看来八级的门槛,我们算是站稳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住处的石板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角斗场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岛屿深处传来的隐约兽吼。这四年,他们从最初连中级斗者都算不上的新手,成长为如今能在高级斗者行列占据一席之地的强者,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无数次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简陋的住所,支撑他们的,除了对变强的渴望,还有对故土的思念。
“今天比赛时,听旁边的观众说,东炎帝国和北漠帝国的战事又升级了。” 回到石屋,江若宁一边为胡宇处理伤口,一边轻声说道,“南楚和西凉也正式参战了,现在整个大陆,除了那四个庞然大物,其他小国几乎都被灭了……”
胡宇沉默着,眼神变得深邃。他们来自落日帝国,那个曾经在大陆南端偏安一隅的国度。四年前他们被师父送到星宇岛修炼时,落日帝国虽然不算强盛,但也还算安稳。可如今,从断断续续传来的消息来看,落日帝国正面临着灭顶之灾 —— 它被东炎和北漠两大帝国夹在中间,如今已丧失了三分之二的领土,兵力损失过半,亡国之危近在眼前。
“师父让我们达到九阶才能离开角斗场。” 胡宇叹了口气,“小宁,你离突破还有多久?”
“我感觉差不多了。” 江若宁停下手中的动作,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奔腾的魔力,“这阵子魔力增长得很快,已经隐隐有了九阶的雏形。只要把现在的魔力彻底融汇贯通,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她睁开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胡宇哥哥,你呢?”
“我和你差不多。” 胡宇活动了一下肩膀,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爆响,“八级的瓶颈已经松动,最多一个月,应该能摸到九阶的门槛。”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被暮色笼罩的海面,“但我们等不起了。如果再耗十年,落日帝国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星宇岛角斗场有一个铁律:凡是进入角斗场的人,若想离开,只有两条路 —— 要么通过遗迹试炼,要么在角斗场战斗满十年。而自角斗场建立以来,从未有人成功通过遗迹试炼,那片位于岛屿核心的古老废墟,仿佛是一个吞噬生命的巨口,让所有挑战者有去无回。
“可是…… 遗迹太危险了。” 江若宁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听说里面不仅有强大的守护魔兽,还有各种诡异的阵法和陷阱,从来没人能活着出来。”
“但我们没有选择。” 胡宇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十年,足以让一个帝国覆灭,足以让我们的家园变成焦土。我们必须赌一次。”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而且,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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