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我咬紧牙关,强行压下脑海中的翻江倒海和胃里的不适,眼中厉色一闪。这东西竟然敢直接以精神冲击抢夺法器!我手腕猛地一抖,铜钱剑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嗡鸣,剑尖那枚最大的“乾隆通宝”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红光,如同被烧红的烙铁!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破!”
我口中急速念诵金光神咒的起手诀,虽然功力尚浅,无法施展完整的金光护体,但配合铜钱剑本身的煞气,一股锐利无匹、专破邪祟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尖锥,顺着那精神连接狠狠反刺回去!
“吱——!”
一声尖锐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非人非兽的痛苦嘶鸣,猛地从那佝偻黑影的方向爆发出来!它头部的幽绿磷光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模糊的轮廓都向后晃动了一下,那股冰冷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好小子!有点丁老鬼当年的狠劲!” 老道喝彩一声,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手中骨鞭再次扬起!这一次,鞭身不再是暗沉无光,而是隐隐流动着一层淡金色的、如同符文般的光晕!
“鞭山移石,驱邪缚魅!敕!”
骨鞭带着风雷之声,不再是抽打,而是如同毒龙出洞,直刺那佝偻黑影的心口!鞭梢过处,空气中那浓稠的阴湿瘴气如同被灼烧般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散!
那佝偻黑影似乎对老道这加持了符力的骨鞭极为忌惮,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身形猛地向一侧扭曲,试图避开鞭梢。它的动作诡异无比,完全不符合人体的结构,就像一团没有骨头的软泥。
然而,老道的鞭子如同长了眼睛,轨迹在空中诡异地一折,依旧精准地点向它的核心!
“噗嗤!”
一声如同扎破湿牛皮的声音响起!
骨鞭的尖端成功刺入了那团模糊的阴影!没有鲜血溅出,只有一股更加浓郁、如同万年海底淤泥般的恶臭猛地爆发开来!同时响起的,是那降头师更加凄厉痛苦的尖啸!
被骨鞭刺中的地方,幽绿色的磷光疯狂闪烁明灭,黑影剧烈地扭曲、翻滚,仿佛随时要溃散开来!它猛地向后急退,速度比来时更快,如同受惊的毒蛇,瞬间就退回了停尸间门口的黑暗走廊深处。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阴冷的海腥味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
走廊尽头,那湿漉漉的爬行声再次响起,却是快速远去,伴随着一声充满无尽怨毒和痛苦的、渐渐消散的嘶鸣,最终彻底消失在黑暗的楼梯方向。
“跑了?” 我紧握着依旧嗡鸣不止的铜钱剑,警惕地盯着走廊,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一下精神层面的交锋看似短暂,却极其凶险,消耗了我大量的心神。
“哼,吃了老夫一记‘破煞鞭诀’,够它受的!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 老道收回骨鞭,鞭梢那淡金色的光晕已然散去,他轻轻喘了口气,面色略显苍白,显然刚才那一下对他消耗也不小。
停尸间内,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挣扎着重新亮了起来,虽然依旧惨白,却驱散了那令人绝望的黑暗。
光明重现,眼前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地上,老王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手臂上那个血洞还在微微冒着白烟,周围的皮肤呈现出可怕的青黑色,并且那黑色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旁边是晕厥的张太太和吓瘫的医生,以及满地狼藉的脓血、蛊虫碎片和那摊被老道抽爆的、难以名状的粘稠污物。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尸臭、蛊虫的甜腥和降头师留下的海底淤泥恶臭,简直令人作呕。
“先救人!” 老道快步走到老王身边,蹲下身,并指如剑,迅速在他肩膀和胸口几处大穴点下,封住气血,阻止蛊毒蔓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白色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老王手臂的血洞上。
药粉触及伤口,再次发出“滋滋”的轻响,冒起更浓的白烟,老王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糯米粉混了雄鸡冠血和雷击木屑,能拔除残毒,保住他这条胳膊,但罪够他受的了。” 老道沉声道,又看向我,“小子,别愣着!去看看那怀表!”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腾,走到停尸柜旁。那只黄铜怀表还躺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用剑尖将其拨到光线好些的地方,然后从挎包里取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这才谨慎地将其捡起。
怀表比想象中要沉,触手冰凉。背面的咒文扭曲而繁复,充满了异域的邪异感。我尝试着用指甲抠了一下表盖边缘。
“咔哒。”
表盖弹开了。
里面没有正常的表盘和指针,而是塞满了一种暗红色的、像是凝固血液混合着某种植物纤维的糊状物。在这糊状物的中央,赫然镶嵌着一小撮打着卷的、干枯粗硬的黑色毛发,以及一片极其微小的、边缘锐利的、像是某种鸟类或爬行类的暗紫色鳞片!
毛发和鳞片被血糊包裹着,散发出与那降头师同源、但更为精纯阴邪的气息!
“这是……” 我瞳孔一缩。
“本命血咒和媒介物!” 老道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无比凝重,“毛发和鳞片……这降头师不是纯粹的人类了!恐怕是修炼了某种融合邪术的妖降师!这怀表是定位和追踪的媒介,也是他施加降头的凭依!那姓张的富豪,怕是早就被盯上,成了他炼制某种邪降的‘材料’!”
老道的目光从怀表上移开,落在停尸柜里那具开始缓缓渗出黑色粘液的尸体上,又扫过一片狼藉的停尸间。
“金蚕蛊只是表象,甚至是故意留下的烟雾弹。真正要命的,是这南洋来的妖降!” 他看向我,眼神锐利,“小子,这事没完。他们盯上的,恐怕不止是这具尸体,或者你的铜钱剑那么简单。”
我握着那枚冰冷邪异的怀表,只觉得一股寒意比停尸间的冷气更能刺入骨髓。我想起爷爷临终前模糊的警告,关于家族、关于仇敌、关于那些徘徊在国门之外的阴影……
太平日子,似乎到头了。
医院的警报声终于由远及近,凄厉地响了起来。走廊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但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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