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 第130章 低语围猎

那十几具站起的骸骨，并未立刻扑上。它们只是静静地立着，形成一个松散却不容逾越的包围圈，空洞的眼窝中幽光稳定地燃烧，如同苍白地面上升起的十几盏引魂灯。没有嘶吼，没有威胁的姿态，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序化的锁定。

“沙…沙沙…”

我的畸变躯壳在本能的驱使下，向后蠕动，冰冷的骨粉摩擦着构成“肢体”的混乱能量，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细响。每退一寸，那些骸骨便同步地向前踏出一步，步伐僵硬而统一，骨脚陷入骨粉，悄无声息，更添诡异。

它们不是在狩猎，更像是在……驱赶？或者，是在进行某种检验？

“门……之……碎片……”

“不……完……整……”

“需……要……补……全……”

破碎的意念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再是零星的窃窃私语，而是形成了某种共鸣，如同唱诗班吟诵着亵渎的经文。这些意念直接钻进我混乱的意识，试图与那些属于死亡记忆的碎片融合，加深我的畸变。

我感觉到构成躯壳的某些部分开始不稳定地躁动。那些源自亘古冥骸的死亡法则线条，似乎对这些骸骨的“呼唤”产生了共鸣，想要脱离我这混乱的整体，回归到那统一的、纯粹的死寂中去。而属于星辰寂灭的部分，则发出尖锐的排斥，混沌星辉明灭不定，抵抗着这种同化。

内外交困。

我这缝合怪般的存在，仿佛随时可能从内部被撕裂。

不能再退了。后方是更多匍匐的、眼窝中幽光渐起的白骨。这片荒原的“饥饿”正在被唤醒，范围在扩大。

必须……做点什么！

一个疯狂而扭曲的念头，从我那破碎的意识中滋生出来。既然抵抗和逃避只会加速瓦解，那么……何不利用这种畸变？

我停止了后退。

意念集中——如果这破碎的、如同暴风中烛火般的意识也能称之为集中——不再试图压制躯壳内部的冲突，反而……主动引爆了其中一小部分！

我选择了那部分最不稳定、混杂了暗金尸佛狂暴怨念与星辰辉光的能量节点！

“嗤——！”

一声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异响从我躯壳的某处迸发！那一小块区域猛地膨胀、扭曲，瞬间伸展出数条如同章鱼触手般、却又覆盖着细微骨刺与闪烁星屑的畸形附肢！这些附肢不受控制地疯狂舞动，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破坏欲！

这不是有计划的攻击，而是失控的、畸变的宣泄！

舞动的附肢猛地抽打在离我最近的一具骸骨上！

没有巨大的声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吸收与侵蚀！

那具骸骨被击中的部位，瞬间失去了苍白的骨质，变得灰暗、脆弱，如同被强酸腐蚀，并且这种灰暗正迅速向全身蔓延！它眼窝中的幽光剧烈闪烁，传递出并非是痛苦，而是一种……被污染的惊愕与排斥！

同时，我那舞动的附肢，也从那骸骨身上强行剥离、吞噬了一缕精纯的苍白死气！这死气涌入我的躯壳，非但没有带来滋养，反而如同错误的燃料，让内部的冲突更加激烈，更多的部位开始不受控制地异变、增生！

“错误！错误！”周围骸骨的意念瞬间变得尖锐、急促！

“污染！净化！”

它们那程序化的锁定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般的、冰冷的愤怒！

剩余的骸骨同时动了！它们不再缓慢逼近，而是化作一道道苍白的影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尽管空气几乎不存在），从四面八方扑来！它们的手骨化作最锋利的刀刃，直刺我这畸变躯壳的核心！

战斗——或者说，一场更加怪诞的互相污染——爆发了！

我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格挡或闪避。我这具躯壳本身就是混乱的代言词。我只能凭借那失控的、不断增生异变的附肢本能地挥舞、抽打、缠绕！

“噗嗤！”一条覆盖着星屑的附肢被一具骸骨的手刀斩断，断口处喷溅出混合着暗影与星辉的“血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将那片骨粉染成诡异的斑驳颜色。

“咔嚓！”另一条生长出骨刺的附肢则强行绞住了一具骸骨，骨刺深深扎入其骨骼，疯狂汲取着其中的死气，那具骸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瘪，最终散落一地。

而我的躯壳，也在不断被击中。骸骨的手刀刺入，带来的并非穿透伤，而是一种同质化的侵蚀。被击中的部位会迅速失去活性，变得苍白、僵硬，向着普通骸骨转化，但又因为我内部星辰法则的抵抗，这种转化并不彻底，形成一种更加丑陋、不稳定的骨肉（能量）混合状态。

我像是在泥潭中打滚，每一次接触，都让自己变得更加污秽，更加畸形，但也让对手沾染上我的“错误”。

我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沉沦的麻木和源自存在本能的恶心。我的意识在无数死亡记忆、星辰碎片、骸骨意念以及自身畸变的痛苦中浮沉，几乎要彻底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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