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 第12章 除魔

我的目光顺着地上那些零星滴落的、同样散发着腥气的暗绿色液滴看向路边的绿化带。草木被压倒了一片，形成一条隐约的路径，通向更远处一片待开发的、杂草丛生的荒地。

远处，隐约传来了几声野狗不安的狂吠，但很快，那狂吠就变成了一声短促凄厉的哀鸣，随即戛然而止。

荒地深处，一片半人高的荒草，无风自动，异常地晃动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郁死气和贪婪气息的波动，从那个方向隐隐传来。

它没走远。

它就在那里。

正在黑暗中，等待着……或者，正在进食。

凌虚子缓缓站起身，将骨鞭从布囊中彻底抽出，暗沉的鞭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小子，准备好。这次可不是镇邪，而是要……除魔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铜钱剑，冰冷的铜钱棱角硌着掌心，一股混合着恐惧和狠厉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我点了点头。

“走吧。”

我和凌虚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那东西刚“醒”过来，煞气最盛，但也可能最混乱。不能让它彻底适应或者找到更多“食粮”！

我们一左一右，屏住呼吸，踩着脚下松软的泥土和枯草，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片晃动过的荒草丛逼近。空气中那股混合了尸臭、河泥和邪异香料的冰冷腥气越来越浓，几乎凝成实质，钻进鼻腔，让人头皮发麻。

铜钱剑在我手中微微震颤，七枚古钱彼此碰撞，发出极轻微的、带着肃杀之气的嗡鸣，仿佛在渴望着什么。凌虚子手中的骨鞭低垂，鞭梢无风自动，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拨开最后一道半人高的枯黄蒿草，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胃猛地抽搐起来。

一具尸体背对着我们，跪趴在荒草丛中。

正是张总！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西装早已被撑裂，露出下面肿胀发青、布满暗绿色网状血管的皮肤。他的脑袋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歪扭着，正在……正在啃食着什么。

那是一只半大的野狗，脖子已经被硬生生咬断，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张总的头颅埋在野狗的胸腔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湿漉漉的咀嚼和吮吸声。他的肩膀随着进食的动作而剧烈耸动着，指甲变得乌黑尖长，深深地抠进了身下的泥土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的靠近，那咀嚼声猛地停了下来。

然后，那颗歪扭的头颅，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颈椎摩擦的“咔咔”声，一寸一寸地，转了过来。

一张浮肿惨白的脸，完全不再是停尸间里那个富态的企业家。皮肤透着一股死寂的青黑，嘴唇向外翻咧着，沾满了暗红色的狗血和碎肉，牙齿似乎也变得尖利了许多。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白部分完全被一种浑浊的、死鱼肚子般的灰白色覆盖，但在那灰白的最中心，却又两点针尖大小、猩红如血的光点在闪烁！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是纯粹野兽般的饥饿和怨毒！

“嗬……”

一声低沉沙哑、完全不似人声的喉音从它翻咧的嘴唇间挤了出来，带着浓郁的腥臭血气。它猛地扔开爪子里半截狗尸，四肢着地，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死死盯住了我们这两个打扰它“进食”的不速之客。

“小心！它煞气入骨，已经成了‘煞尸’！力大无穷，爪牙带毒！”凌虚子厉声警告，同时手腕一抖！

“啪！”

骨鞭如同黑色的闪电，撕裂空气，带着破煞的锐响，直接抽向煞尸的脖颈！

那煞尸反应快得惊人！它猛地向旁边一窜，动作僵硬却迅捷，竟然险险避开了鞭梢！骨鞭抽在它刚才位置的泥地上，打出一道深深的焦黑痕迹，泥土都被煞气灼烧得冒起白烟！

“吼！”

煞尸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咆哮，四肢猛地发力，如同炮弹般朝着看起来更“好欺负”的我直扑过来！带起的腥风扑面而来！

我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但求生的本能和爷爷从小逼我练的反应还在！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脚踩七星步，身体向左侧猛地一滑，同时手中的铜钱剑自下而上，全力撩出！

“嗡！”

铜钱剑发出兴奋的嗡鸣，剑身那抹微不可查的红光再次闪现！

“嗤啦——！”

剑锋没有完全击中扑来的煞尸，却将它左臂的西装袖子连同下面肿胀的青黑色皮肉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一股粘稠的、暗绿色的、散发着极致恶臭的尸液溅射出来！

“嗷！！！”

煞尸发出一声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尖啸，被剑锋上的煞气所伤，扑击的动作一滞，重重落在地上，那双猩红的小眼睛死死盯住了我手中的铜钱剑，露出了更加贪婪和忌惮混杂的神色。

“干得好！攻它关节和灵台！”凌虚子喝彩一声，手中骨鞭再次挥出，这一次不再是抽打，而是如同灵蛇出洞，精准地缠向煞尸的双足，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那煞尸似乎对凌虚子的骨鞭极为忌惮，猛地向后跳跃躲闪。但就在它后跳的瞬间，我抓住机会，猛地踏步上前，铜钱剑带着全身的力量，直刺它毫无防备的、微微鼓胀的小腹——那里通常是尸气凝聚之处！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

那煞尸竟然在空中猛地一扭腰，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硬生生避开了要害！同时，它那只完好的右手五指成爪，乌黑的指甲如同淬毒的匕首，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反手就朝着我的面门抓来！

速度太快了！我甚至能闻到那指甲上沾染的狗血和尸毒的腥臭！

躲不开了！

我瞳孔骤缩，只能竭力偏头，同时将铜钱剑回撤格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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