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赵公子院落内的灯火已然熄灭,唯有虫鸣窸窣。我隐匿于虚空,混沌星魂之光与夜色完美交融,耐心等待着。
那枚与丁家渊源极深的令牌,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中漾开层层波澜。伏龙渊,丁家遗迹,神秘黑影……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我必须弄清楚那黑影的来历,以及他们寻找丁家遗迹的目的。
最好的方法,便是取而代之,或者……李代桃僵。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确认赵公子已陷入沉睡,且院落周围并无其他暗哨后,我如同无形的微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的卧室。
赵公子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但眉头微蹙,显然睡梦中也在为那令牌之事烦忧。那枚古朴的令牌,就被他小心地藏在枕下。
我没有惊动他,魂识如同最细腻的触手,缓缓探入他的识海。以我如今对魂力与星辰之力的掌控,进行这种不伤及根本的浅层意识探查与引导,已非难事。
我要做的,并非搜魂(那会留下痕迹),而是植入一个强烈的“意念”——对那黑影及其背后势力的不信任与恐惧,以及寻找一个“可靠”的、实力强大的陌生合作者,共同探索遗迹的“念头”。
这个过程需要极其精妙的操控,如同在纤细的琴弦上舞蹈。我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星辉的波动,将这股意念如同种子般,埋入他意识的最深处,并与其原有的贪念和疑虑结合起来。
做完这一切,我悄然退出了卧室,未留下任何痕迹。
接下来,便是等待种子发芽。
我没有再回客栈,而是在赵府附近寻了一处荒废的宅院暂居,魂识时刻关注着赵府的动静。
第二天,赵公子醒来,似乎并未察觉异常,只是觉得心情莫名有些烦躁,对探索遗迹一事更加犹豫不决。他召来了家族中一位信得过的金丹客卿,秘密商议了许久。
第三天,也就是黑影给出期限的最后一天,赵公子显得坐立不安。他再次秘密会见了那位客卿,两人的神色都颇为凝重。
时机差不多了。
是夜,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斗篷,将混沌星魂的气息模拟成金丹初期的程度,来到了天墉城西一处鱼龙混杂、消息灵通的散修酒馆——“百味楼”。
我选择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烈酒,独自小酌,气息沉凝,带着一丝生人勿近的冷漠。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一名作仆役打扮、眼神却颇为精明的汉子,便凑了过来,低声道:“这位前辈,可是在等人?”
我抬眼,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那汉子被我看得心中一寒,连忙赔笑道:“不敢打扰前辈。只是我家主人见前辈气度不凡,似有烦忧,想请前辈过府一叙,或可解前辈之忧,亦能互惠互利。”
“你家主人是谁?”我明知故问。
“城西赵家,赵永赵公子。”汉子低声道。
我故作沉吟片刻,方才微微颔首:“带路。”
随着那汉子来到赵府,并非白天所见的正门,而是一处偏僻的侧门。进入府中,穿过几重回廊,来到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
赵永(赵公子)与那位金丹中期的客卿早已在此等候。见到我进来,两人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期待。
“阁下便是永儿所说的那位朋友?”那金丹客卿率先开口,声音沉稳。
“萍水相逢,谈不上朋友。”我声音沙哑,斗篷下的面容模糊不清,“赵公子寻我来,所为何事?”
赵永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近日遇上一桩棘手之事,关乎一处上古遗迹,其中或有莫大机缘,但也伴随着极大凶险。且……合作之人,来历不明,晚辈心中难安。”
他说话间,我感应到他意识深处那颗被我埋下的“种子”正在微微发光,强化着他的不信任感。
“哦?遗迹?”我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太感兴趣,“机缘与风险并存,乃是常理。至于合作者……信不过,换了便是。”
“前辈所言极是!”赵永眼睛一亮,感觉眼前这位神秘人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只是那遗迹需特定‘钥匙’方能开启,而钥匙……如今就在对方手中。”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枚古朴的令牌,放在桌上。“便是此物。”
我的目光落在令牌之上,近距离感知,更能感受到其上那熟悉的星辰道韵与丁家血脉的微弱共鸣。但我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此物……确实有些门道。不过,仅凭一枚钥匙,就想让人冒险,诚意似乎不足。”
那金丹客卿接口道:“前辈,实不相瞒,对方实力不明,但能拿出此等信物,定然非同小可。我赵家虽有意探索,却也不愿为人作嫁,甚至落入陷阱。故而想请前辈相助,若前辈愿与我等同行,相互有个照应,遗迹所得,可分于前辈两成!”
两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借我之力抗衡那神秘势力,又不想付出太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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