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当杀神 第246章 白龙马

玄奘手腕一顿，剑尖在离龙首三寸之处稳稳停住。他抬起头，望向云端那宝相庄严的观音菩萨，眼中冰冷之色稍敛，但语气依旧平淡：“菩萨何故阻我诛此食人坐骑的孽畜？”

观音菩萨脚踏莲台，手持净瓶杨柳，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玄奘，且慢动手。此龙乃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犯天条，被贬在此受难。它亦是我佛门早已定下的取经人脚力，合该皈依正道，保你西行。你今日若斩了它，岂不误了取经大事？亦是断了它改过自新之机。”

那玉龙死里逃生，感受到菩萨浩瀚佛力，又听闻“取经脚力”、“皈依正道”之语，顿时凶焰尽消，化作无尽惶恐与哀求。它巨大的龙身在剑莲镇狱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呜的悲鸣，龙目之中竟流出悔恨的泪水。

玄奘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手中长剑，又看了一眼脚下匍匐的玉龙，沉默片刻。他心念电转，西行路远，确需脚力；佛祖菩萨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再者，此龙虽性恶食马，但罪不至死，若能导其向善，亦是一桩功德。自己方才盛怒之下，杀心确实重了些。

想通此节，玄奘周身凛冽的杀气渐渐消散。他还剑归鞘，对着观音菩萨合十一礼：“阿弥陀佛。既是菩萨法旨，且此畜命不该绝，与取经有缘，贫僧便饶它性命。”

观音菩萨暗松一口气，颔首微笑：“善哉！玄奘，你明辨因果，心怀慈悲，实乃苍生之幸。”随即，她转向那玉龙，声音转为威严：“孽龙！你可听清？今日若非玄奘法师慈悲，你已魂飞魄散！如今赐你机缘，皈依佛门，化作白马，驮负圣僧西行求经，将功折罪，他日亦可得证菩提。你可愿意？”

玉龙哪敢不从，连连叩首，口吐人言，声音颤抖：“弟子愿意！弟子愿意！多谢菩萨慈悲！多谢法师不杀之恩！弟子定当尽心竭力，保师父西去，绝无二心！”

“既如此，我便与你摩顶受记。”观音菩萨手持杨柳枝，蘸取甘霖，洒在龙身之上。只见一片金光闪过，那十数丈长的玉龙，身形迅速缩小，变化，最终化作一匹神骏非凡、通体雪白、鞍辔俱全的白马！唯有那一双马眼，依旧灵动有神，隐现龙威。

观音菩萨又取下一个箍，递与玄奘道：“此龙野性未驯，恐日后再生事端。此乃紧箍儿，今赐予你。若它途中不服使唤，你可将此箍戴在它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再传你一篇定心真言，又名紧箍咒，一念此咒，它便头痛欲裂，不敢违拗。”随即将咒语悄声传授。

玄奘接过金箍与咒语，心中明了。这既是约束，也是菩萨给予的一层保障。他再次谢过菩萨。

观音菩萨见事已毕，叮嘱玄奘一路小心，便驾云离去。

此刻，寒潭底只剩下玄奘与那匹新收的白龙马。

玄奘走到白马身前。那马似是心有余悸，见到玄奘靠近，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打了个响鼻，马眼中流露出敬畏交加的神色。它可没忘记刚才这和尚那杀气腾腾、几乎要将它斩于剑下的模样。

玄奘伸手，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动作舒缓。他的目光却锐利如刀，直视着马眼，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道：

“龙儿。”他用了一个略显亲近的称呼，语气却冰冷：“贫僧今日饶你性命，收你为脚力，是予你改过之机，亦是承了菩萨的情面。”

“但你需给贫僧听仔细了。”玄奘语气陡然转厉：“既入我门下，便需恪守规矩！此去西天，路遥险阻，你当好生驮负，跋山涉水，不得有误！若再有劣迹——无论是贪食害人、还是野性难驯、抑或阳奉阴违、作奸犯科……”

他微微一顿，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那白马浑身一颤，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刺骨的锋芒！

“贫僧认得你，贫僧这柄降魔剑——却认不得你！”玄奘的声音如同寒冰：“届时，休怪贫僧不念今日之情，也无需念那紧箍咒！定斩不饶！你可曾听明白了？”

最后一句，蕴含了一丝震慑神魂的力量，直透白龙马的心魄！至于紧箍，暂时没有必要。

白龙马吓得四蹄发软，险些跪倒在地！它清晰地感受到了玄奘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决心与杀意！这和尚，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唏律律——！”白龙马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嘶叫，连连点头，马首低垂，表示彻底臣服。

玄奘见威慑已足，这才收回手，语气稍缓：“起来吧。日后好好行事，自有你的功果。”

他翻身上马，轻提缰绳。白龙马乖巧地站起身，迈开四蹄，稳稳当当地驮着玄奘，破开水面，登上彼岸。

阳光洒在这一僧一马身上。玄奘回头望了一眼那深邃的鹰愁涧，眼中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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