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风沙燕依旧是一身干练西装,风星潼则穿着休闲些,但兄妹二人眉宇间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与校园的闲适氛围格格不入。他们拦住了刚下课准备回宿舍的张楚岚和陆离。
“张先生,陆先生,”风沙燕开门见山,语气客气却不容拒绝,“家父风正豪会长,久闻二位大名,特命我兄妹二人前来,诚挚邀请二位前往天下会总部一叙,略尽地主之谊。”
张楚岚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起习惯性的笑容,打着哈哈:“哎呀,风大小姐,风少爷,太客气了!我们就是普通学生,哪敢劳风会长挂齿?这……不太合适吧?”他边说边偷偷瞄向身旁的陆离。
风星潼连忙补充,笑容更显真诚:“陆前辈,张大哥,千万别误会。家父纯粹是仰慕二位风采,绝无他意。天下会向来广交天下豪杰,尤其是像二位这样的青年才俊。只是简单聚聚,交个朋友。”
张楚岚心里嘀咕:“信你个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凑近陆离,压低声音:“义父,这天下会我听徐四他们提过一嘴,势力不小,会长风正豪是个厉害角色。这突然邀请,怕是宴无好宴啊!咱们去不去?会不会有诈?”
陆离正漫不经心地用吸管戳着刚从自动贩卖机买的盒装牛奶,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吸溜了一口牛奶,才慢悠悠地道:“慌什么?就算是龙潭虎穴,莫非还能拦得住我们?”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和近乎狂妄的自信,让一旁的风家兄妹听得心头都是一凛。风沙燕眼神微凝,风星潼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陆离将空牛奶盒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手,这才正眼看向风沙燕和风星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风会长盛情相邀,我们若是不去,倒显得不识抬举了。正好下午没课,就去逛逛吧。”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反而让风沙燕和风星潼有些意外,准备好的说辞都噎在了喉咙里。
“如此甚好!车已在门外等候,二位请!”风沙燕迅速反应过来,侧身引路。
张楚岚见陆离如此淡定,心里也踏实了大半,暗道:“有义父在,怕个球!”他立刻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搓着手道:“哎呀呀,风会长太给面子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走走!”
车内气氛有些微妙。风沙燕正襟危坐,偶尔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排的陆离。风星潼则试图活跃气氛,与张楚岚闲聊,话题多是围绕大学生活和异人界的趣闻,但张楚岚插科打诨,滴水不漏。
陆离则全程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闭目养神,仿佛真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聚会。只有张楚岚能感觉到,陆离的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推演着什么。
张楚岚心中暗想:“义父这是……在算计什么?看来这天下会之行,果然不简单。”
车队无声地驶入地下车库,众人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一开,眼前豁然开朗。宴会厅装修极尽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全景。长条餐桌上已摆满精致佳肴,侍者静立一旁。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宴会厅中央,亲自迎候的那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天下会会长,风正豪。他身着剪裁合体的中式礼服,面带和煦笑容,但久居上位的威仪却自然流露。
“哈哈哈,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风正豪朗声笑着迎上前,目光首先落在陆离身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审视与凝重,随即化为热情,“这位便是陆离小友吧?果然气度非凡!这位便是张楚岚小友吧?英气勃勃!”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陆离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态度不卑不亢,甚至有些疏离:“风会长,久仰。”
张楚岚则赶紧上前,做足晚辈礼节:“风会长好!小子张楚岚,您太客气了!”
风正豪热情地招呼二人入座,宴席开始。席间,风正豪谈笑风生,话题广泛,从古今异闻到商场趣事,绝口不提任何敏感话题,仿佛真的只是一场联络感情的普通宴会。风沙燕和风星潼在一旁作陪,适时附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风正豪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目光再次落到陆离身上:“陆小友,恕风某冒昧。我观小友气息沉凝,神华内敛,绝非寻常异人。不知小友师承何处?或许与风某哪位故交有旧?”
这才是真正的试探开始了!张楚岚立刻竖起耳朵。
陆离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从容。他抬眼看向风正豪,目光平静,却仿佛能穿透人心:“风会长不必旁敲侧击。我无门无派,一介散人而已。至于故交?”他轻轻摇头,“风会长的故交,恐怕还够不上我的辈分。”
此言一出,宴会厅内的空气瞬间凝滞!风沙燕和风星潼脸色微变,侍者们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这话……太狂了!简直没把风正豪和整个天下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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