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当杀神 第164章 甲申之乱

学校后门的小酒馆包间内灯光昏黄，营造出私密的氛围。两杯金汤力放在桌上，冰块轻轻碰撞。张楚岚身体前倾，双手紧握，眼神死死盯着陆离，充满了紧张和渴望。陆离则靠在椅背上，神态悠然，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张楚岚急忙问陆离知道些什么。

听到陆离那句“一切”，张楚岚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涌上一股被戏弄的怒火。但陆离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的冲动，只剩下震惊。

“老张，”陆离晃了晃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人总是容易被自己眼前的世界所蒙蔽，以为所见即真实。你爷爷张锡林的遭遇，你的困惑，冯宝宝的身世，异人界的纷争，乃至所谓的炁体源流、八奇技……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其实都源于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抿了一口酒，继续道：“而要理清这一切，就必须回到那个一切的起点——甲申之乱。”

张楚岚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甲申之乱！

陆离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能将人带入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事情的源头，在一个名叫无根生的人身上。此人是全性的掌门，惊才绝艳，亦正亦邪，思想超脱于当时所有的门派规矩之上。他聚集了来自不同门派的三十六位在当时看来离经叛道的异人，结为兄弟。”

“你爷爷张锡林，便是其中之一。”

张楚岚瞳孔骤缩！爷爷竟然是那……三十六人之一？！

“这三十六人，在一起交流切磋，触及了许多被各门派视为禁忌的领域。最终，在无根生的引导下他们共同参悟天师度已经紫阳真人留下的道痕，他们创造出了八种超越了当时认知的神奇技艺，也就是后来令整个异人界疯狂追逐的——八奇技。”

“你家的炁体源流，便是其中之一。”

张楚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家族的秘密，竟然牵扯如此之深！

陆离的语气依旧：“然而，纸包不住火。三十六人结义及他们创造出惊世技艺的消息，最终还是走漏了风声。这在当时恪守门户之见、视规矩为铁律的异人界，无异于一场滔天地震！”

“各大门派，尤其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势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羞辱。他们无法容忍这种背叛和异端的存在。于是，一场席卷整个异人界的、针对三十六人及其相关势力的残酷清剿，爆发了。并将三十六人称为三十六贼。”

“那一年，是甲申年。所以，这场波及甚广、影响深远的动乱，被称为——甲申之乱。”

陆离看着脸色苍白的张楚岚，缓缓说道：“三十六贼被迫四散逃亡，遭受各自门派的追杀，下场大多凄惨。而八奇技，也在这场动乱中散落各方，成为了后来无数恩怨和血案的根源。”

“你爷爷张锡林，作为炁体源流的创造者，自然也是被重点追杀的目标之一。他之后的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直至最终的离奇死亡……都与这场甲申之乱，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张楚岚呆呆地坐在那里，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他一直追寻的爷爷死亡的真相，其背景竟然是如此宏大而残酷的历史事件！

他声音沙哑地追问：“那……那我爷爷到底是被谁……”

陆离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力量：

“老张，你爷爷张锡林，是为你而死的。”

张楚岚浑身一震，瞳孔收缩。

陆离继续道：“甲申之乱后，他身怀炁体源流的秘密终究未能永远隐瞒。更重要的是，他预感到你随着年龄增长，过往的恩怨必然会找上门。他不想让你在懵懂无知中被动卷入厮杀。”

陆离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那个夜晚：“于是，在你年幼时，他做出了一个决绝的决定——主动现身，以自身为饵，将那些潜伏的、对他和炁体源流怀有贪念的仇家及其后代，一次性引了出来。他要为你，提前扫清未来的威胁，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张楚岚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眶瞬间红了。

“那是一场惨烈至极的围剿。你爷爷凭借炁体源流，战力惊人，重创了多名强敌。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在激战中，被丹噬所伤，伤及根本，油尽灯枯。”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你们藏身的地方附近。也正是在那里，”陆离顿了顿，看向张楚岚，“他遇到了当时状态特殊的冯宝宝。”

“冯宝宝见证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你爷爷在弥留之际，基于对无根生的信任和自己的考量，将炁体源流的奥秘，托付给了她。”

陆离总结道，“冯宝宝是他临终前最后的见证者和……某种意义上的传承接收者。你爷爷的死，是源于他为你做出的牺牲，是那场围剿的结果。而公司让冯宝宝接近你，既有监视和控制的因素，也未尝没有一丝完成托付款、了结因果的意味在内。”

张楚岚呆呆地坐在那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原来真相是如此沉重！爷爷是为了保护他，才选择了这样一条决绝的道路！而冯宝宝……她承载着爷爷最后的嘱托。

巨大的悲伤、愧疚、释然和更加复杂的情绪淹没了他。一直以来对冯宝宝的那份莫名的警惕和隔阂，此刻也产生了动摇。

陆离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淡淡道：“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你爷爷的苦心，看清你身处局中的根源。仇恨的目标需要明确，恩情的来源也需要分辨。如何面对冯宝宝，如何对待这份传承，是你接下来必须自己思考的问题。”

陆离端起酒杯“公司的算计，全性的觊觎，都建立在这些旧日恩怨之上。如今你知道了根源，是继续被各方摆布，还是走出自己的路，选择权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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