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邪斩妖的那些年 第55章 归墟之门

“潜龙号”深潜器如同坠入蛛网的飞蛾，被无数扭曲、狰狞的邪化深海生物团团围住。舷窗外，是疯狂撞击的能量护盾的骨刺、触手和利齿，以及林飞月道长不断爆裂的雷光映照出的一张张充满怨毒与饥饿的怪脸。深潜器在海螺精湛的操控下，艰难地闪转腾挪，金属外壳不断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沉闷的撞击声。舱内警报灯闪烁不定，各种读数剧烈波动。

陈锋闭目凝神，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识海中，太极心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靛青色光芒如潮水般向外扩张，在混乱暴虐的能量乱流中，竭力捕捉着那一丝源自归墟本源的、独特的“空无”与“吸引”? 的波动。怀中的火种水晶灼热得烫手，共鸣强烈到几乎要破胸而出！

“左下方，三十度角！能量湍流中有个相对平静的‘缝隙’！像是……漩涡的‘眼壁’！”陈锋猛地睁眼，指向某个方向，声音因精神高度集中而沙哑。

“收到！抓紧了！”海螺毫不犹豫，猛推操纵杆，“潜龙号”尾部主推进器与矢量喷口同时爆发出最大功率的蓝光，深潜器如同挣脱渔网的旗鱼，以一个近乎垂直的锐角，向着陈锋指引的方向悍然突进！

“轰隆隆——！”

剧烈的颠簸传来，仿佛撞入了无形的胶质中！舷窗外不再是漆黑的海水，而是扭曲旋转的、散发着幽光的能量乱流！无数邪化生物在触及这乱流的瞬间，便如同投入绞肉机般被撕成碎片！深潜器的护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芒急剧黯淡！

“我们冲进归墟的外围能量场了！护盾能量急剧消耗！百分之六十……四十……二十！阵法快要到承受极限了。”秦教授盯着能量读数，声音发紧。

“不行！乱流太强！常规动力无法突破！”海螺额头青筋暴起，拼命稳住操纵杆，但深潜器依旧被巨大的离心力拉扯着，向漩涡深处滑去！

“墨渊先生！”陈锋看向墨渊。

“明白！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墨渊先生长身而起，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结出复杂古老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随着咒文，他体内磅礴的浩然正气汹涌而出，化作一道凝实的金色光柱，注入深潜器的核心阵法枢纽！林飞月道长亦娇叱一声，双掌拍出，精纯的雷霆之力如银龙般汇入光柱！陈锋福至心灵，将太极心灯的靛青色光华也引导而出，融入其中！三股力量，一者中正平和，一者刚猛破邪，一者阴阳化生，在墨渊先生的引导下，竟完美融合，化作一道三色流转、坚不可摧的能量尖锥，包裹住整个“潜龙号”！

“金光破障，一气通玄！给我——开！”墨渊先生须发皆张，厉声喝道！

“咻——！”

三色能量尖锥悍然刺入狂暴的能量乱流！所过之处，混乱的能量如同摩西分海般向两侧排开，形成一条短暂而稳定的通道！

“冲过去！”海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推进器功率推到极致！

“潜龙号”化作一道流光，沿着能量通道，一头撞向了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旋转不休的黑暗漩涡中心！

“嗡——！！！！！”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冰冷的水膜，又像是跌入了无底深渊。所有的声音、光线、震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寂静与失重感！

舷窗外，不再是漆黑的海水，而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景象！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仿佛置身于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目光所及，是无边无际的、缓缓旋转的暗蓝色与深紫色交织的能量星云，星云中，有巨大的、如同星骸般的破碎宫殿和倾颓的巨塔静静悬浮，散发着苍凉、古老、悲怆的气息。更远处，有点点如同萤火虫般的蓝色光点在黑暗中飘荡，仔细看去，那竟是无数散发着微弱灵魂波动的光之精灵或残存意识！

空间的法则在这里似乎失效了。深潜器并非在“航行”，而是如同漂浮在虚空中，被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引力，牵引着向这片混沌空间的深处缓缓移动。

“我们……进来了？”秦教授扶着座椅，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镜后的双眼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与敬畏。

“这里就是……归墟？”林飞月道长收起雷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死寂中蕴含的磅礴，让她感到自身的渺小。

墨渊先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刚才的合力施为消耗巨大。他环顾四周，眼中精光闪烁：“不错！此地已非寻常海域，而是依附于主世界的亚空间碎片，或者说，是被某种巨大力量扭曲、撕裂后形成的时空奇点！古籍所载‘归墟无底，众水汇聚之处’，果然非虚！”

陈锋的感受最为奇特。一进入这片空间，他怀中的火种水晶非但没有平静，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充满喜悦与悲伤交织的共鸣！仿佛游子归家，又似凭吊故园！识海中的太极心灯，光芒也变得异常温顺、活跃，与周围空间中流淌的精纯至极的水灵之气和某种更本源的宇宙能量产生了完美的共鸣！他甚至能模糊地“听”到，那些飘荡的光点中，传来细微的、古老的呓语，诉说着辉煌、灾难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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