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陈锋的嘶吼声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撕裂了龙脉空间中短暂的寂静。那声音中蕴含的绝望、愤怒与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被镇压的忍者,都为之一震。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眼睁睁看着阿槿柔软的身体无力地倒向自己,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前襟,那刺目的红,比他肩头的伤口更痛千百倍!阿槿苍白的脸上,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此刻写满了痛苦与不舍,最后定格在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弱光芒上,仿佛在说:“锋哥……你没事……就好……”
“阿槿!阿槿!”陈锋疯了般抱住她下滑的身体,双手颤抖地捂住她胸前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恐怖伤口,试图阻止生命的流逝。可那黑光蕴含的邪毒与破坏力远超想象,伤口周围的肌肤迅速变得乌黑溃烂,生机如同退潮般从阿槿体内抽离。
“阿槿!我的孩子——!”一声更加凄厉、带着无法言喻痛楚的悲鸣从柳先生喉中迸发!他不再是那个沉稳睿智的长者,而是一个瞬间被夺走心头肉的父亲!他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来,一把从陈锋怀中接过女儿,双手因极致的恐惧和悲痛而剧烈颤抖,连最熟悉的银针都几乎捏不住。
“撑住!阿槿!爹在这里!爹一定能救你!”柳先生语无伦次,老泪纵横,他手忙脚乱地将身上所有珍藏的保命丹药——九转还魂丹、续命紫金丹——不顾一切地塞入阿槿口中,又以颤抖却精准到极致的手法,将一根根金针刺入她心脉周天大穴,试图锁住那飞速消散的生机。他甚至不惜耗费本命元气,双掌抵住阿槿后背,将精纯的医道真气源源不断渡入。然而,阿槿的脉搏依旧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那邪毒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吞噬着她的生命力。
“邪毒攻心……蚀魂蛀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柳先生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他行医数十载,救人无数,此刻面对爱女,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崩溃,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慧岸武僧双掌合十,面色悲戚,口中诵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的速度加快,祥和佛光竭力笼罩住阿槿,试图稳住她溃散的魂魄,但那股阴邪之力极其顽固,佛光也只能勉强延缓。
林飞月道长面罩寒霜,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长剑一挥,一道凌厉剑气直接将那面已失去光泽的勾玉镜斩得粉碎!她目光扫过那四名被镇压的忍者,冰冷如刀。
墨渊先生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快步上前,手指搭在阿槿腕脉上,片刻后,沉重地闭上了眼,声音沙哑:“是‘灭魂咒’与‘蚀心蛊’的混合邪术,歹毒无比……寻常手段,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不仅砸在陈锋心上,也彻底击垮了柳先生最后的希望。柳先生抱住女儿的手猛地一紧,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如同野兽哀鸣般的哽咽,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她本该在柳氏草堂平安喜乐地行医济世,她本该承欢膝下,有漫长而美好的人生……都是因为这些东瀛邪徒!都是因为他们的贪婪、残忍和亵渎!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到极致的暴戾之气,如同火山岩浆,从陈锋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悲伤与绝望!识海中,那盏刚刚蜕变为淡紫色的心灯,光芒剧烈扭曲,原本温暖尊贵的紫金色,竟隐隐染上了一层暗红的血色!心火疯狂燃烧,不再是守护与净化,而是充满了毁灭与复仇的炽热!
“啊——!!!”陈锋仰天狂啸,双目瞬间布满血丝,眼神变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他轻轻地将阿槿交还给几乎崩溃的柳先生,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肩头的伤口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流出,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冰刃,死死锁定了那四名被四象光罩镇压、面露惊惧的忍者,尤其是那个首领!
“你们……都该死!”陈锋的声音沙哑低沉,却蕴含着滔天的杀意。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每踏出一步,脚下的黑色晶石地面都仿佛凝结出一层寒霜。识海中那盏暗红色的心灯,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开始灼烧他的神识,带来撕裂般的痛苦,但他毫不在意!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这些毁了他一切的邪徒!
“陈锋!不可!”墨渊先生察觉到陈锋状态不对,那心灯的光芒充满了不祥的戾气,急忙出声阻止,“心灯乃正气之源,切不可被仇恨蒙蔽,堕入魔道!”
但陈锋充耳不闻!复仇的火焰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抬起手,识海中那暗红的心灯光芒疯狂涌向指尖,竟凝聚成一柄燃烧着血色火焰的虚幻短剑!剑身扭曲,充满了不稳定的毁灭能量!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陈锋怒吼着,挥动血色心剑,狠狠斩向四象光罩内的忍者首领!他竟要强行破开光罩,亲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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